“以前并不覺得怎樣,現在總是希望能跟建昌伯有一番作為,可惜總是會有制約。”
崔元一臉苦惱。
張延齡笑了笑。
這小子以往是沒有這種苦惱的,是因為就算身為長公主駙馬,身邊也沒有“能人”,對比起來自己這個長公主駙馬混得還算不錯。
但就怕有對比。
眼見張延齡一飛沖天,崔元就不甘心自己只是朝廷的花瓶,想有作為卻發現自己根本沒那種能力,背后還有個強勢的妻子在掣肘,那感覺就很不爽了。
張延齡道:“崔兄,其實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我在兵部為你謀了一個差事,未必適合你,但若是你愿意,也可以先從小的做起,說不定將來可以大展拳腳呢?”
崔元一臉感動望著張延齡道:“建昌伯,您……還記得在下……”
“崔兄啊,你我畢竟相交一場,我難道會害你不成?我也知你家庭背景方面,得不到太多支持,本身你在朝中做事,也會因自身身份而受到制約,不過你看我……不過一外戚罷了,說制約,誰不一樣呢?但結果我還不是混出一點名堂來?”
張延齡言語之間,還有點自我感覺良好。
但這話崔元聽了卻很受用。
我是長公主駙馬,別人看不起我……
這貨是張家外戚,一向囂張跋扈沒名聲的那種,他比我強還是怎么著?
“在朝中做事,最重要的是要臉皮厚,不要去在意別人說什么,如果我在意別人的批評和指指點點,怕也活不到今天,早就一頭撞死了!”
張延齡拿出自己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本色。
也是在教育崔元。
想掛靠皇室,還想在朝中有作為,就不要在意別人的看法了。
你表現再好,諸如我,別人誰在意你做事的能力?成天就指點你是個不學無術的外戚,好也是不好,不好那就更不好……
難以改變別人的刻板成見。
“嗯。”
崔元聽了此話,很受鼓舞。
“崔兄,這差事呢,你好好應,等回頭或許你我還有大的機會,再做出一番成績來。”張延齡又起身給崔元倒了一杯酒。
崔元誠惶誠恐。
以往他就覺得卑微,雖然長公主駙馬的地位在伯爵之上,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資格跟張延齡比。
現在張延齡來給他敬酒,他都要起身恭敬拿起酒杯。
“你我乃是兄弟,也就把話挑明,你家里那位……無論她如何擠兌你,總還是盼著你好的,就好像我家中的母親和姐姐,也總勸說我要跟朝中大臣和睦相處,但其實……和睦相處人家就給咱臉了嗎?”
張延齡拿出一種共情來,讓崔元代入其中。
崔元聽了這話,說得好像是在說自身遭遇一般。
“什么都不說了,這杯酒,在下經張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