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余也顯得彬彬有禮,行禮道:“呂小姐趕緊收拾,今日入夜關城門之前,我們便出城北上,不能再在館陶縣久留。”
……
……
盧余從房間出來。
關好門之后,他面色平靜到了客棧二樓拐角的房間,此時跟他回來的六個隨從都起身相迎。
“坐下。”
盧余一擺手,示意讓幾人不用多禮。
六名隨從中,有一名年老的,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其留著山羊胡,一臉睿智,大概相當于隊伍中的軍師。
“安平,你可有跟呂小姐把話說明白?”老者跟盧余之間的關系明顯也很親近,同為張玉的門人,便直接稱呼表字。
盧余面色不佳,卻也沒回答。
老者道:“那也就是沒說了?不過想來也是,張公只是囑咐我們來請人回順天府,但若是中途人真的被官府拿了,無論是錦衣衛,還是地方官府,我們都只能抽身,否則此案就會跟張公聯系上……”
老者所說的,其實是很淺白的道理。
也就是說,他們并沒有去找館陶縣的知縣杭濟,因為一旦去了,杭濟必定會上報說張玉要牽扯進成化宮闈舊案,要么跟南錦衣衛指揮使鄧炳說,要么直接上報朝廷,最后都會傳到皇帝耳中。
這可不是張玉想看到的結果。
所以當他們在進城后,得知呂宏已被官府所拿,就已做好了離開的準備,跟呂芳所說的,都是虛以委蛇的假話。
“難道我們就不能找館陶縣,跟其陳明利害,讓其放人?”盧余顯然不甘心。
他的不甘心是源自于事沒辦成,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如何跟張玉交差,很顯然他還在意呂芳。
老者搖了搖頭,面帶遺憾之色道:“館陶知縣乃是正經的進士出身,難道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等,壞了自己的仕途前景?就算我們轉身的把人提走,錦衣衛問起來,他敢不如實說明?你是想讓張公愈陷愈深嗎?安平,該收手了。”
“唉!”
盧余重重嘆口氣,好像他自己也放棄了。
……
……
一行人趕緊收拾,本身張玉派來的人中,有二十多人已提前出城。
盧余回城,只是為了帶呂芳走的,其實這已經違背了張玉最初的設想,在張玉看來,如果真的事情已非要鬧到錦衣衛不可,那最好呂芳也找機會放手,讓其被錦衣衛找到,這樣張玉就可以徹底與此事無關。
但盧余明顯是要把呂芳帶回京城的。
就在他們在客棧靜待黃昏時,突然客棧的樓下一陣喧嘩,從樓上來聽,簡直是雞飛狗跳。
盧余趕緊從房間里出來,眼見呂芳也從所住的房間走出,他趕緊走過去伸手制止了呂芳有進一步的動作。
“在下先去看看,以你如今的裝束,官府不可能查出你的身份,就算被查,也一定不能跟張公有牽連,否則張公就沒法再出手相助。”盧余必須要提前警告呂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