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余狠狠瞪了南來色一眼,卻又知這下人的話明顯就是張延齡授意所說,上次見面時還和顏悅色好像是親切戰友,轉眼現在就要當敵人?難道說張延齡已經背叛了聯盟,加入到敵人陣營去了?
盧余心中一沉:“早該想到的,或許此案就是這廝在查呢?我當日去見,豈非自投羅網?”
張延齡見盧余遲遲沒表態,不耐煩道:“跟你要人聽到沒?我帶人繼續南下,你回去找你的順天府尹,你完成使命能交差,我也能早些去赴任,怎么還就說不明白?非要讓本爵動粗的,這不太好看吧?”
“建昌伯,您要什么人?卑職不知您在說什么……”盧余只能裝糊涂。
張延齡把雙腳重新放在地上,站起身怒視著盧余道:“你小子,跟本爵虛頭巴腦玩虛的是吧?裝什么糊涂?本爵要的,是太醫呂宏之女,與你一同南下的那位,不出意外的話就在樓上吧?來人!”
張延齡已經不耐煩了。
既然好話說不聽,只有動真格的。
“慢著!”盧余還想做最后的掙扎,“建昌伯,您這是來拿人的嗎?呂小姐到底犯了何罪?你這樣不顧朝廷王法,不怕張府尹參劾你?”
“我去,好大的屎盆子,差點讓本爵以為自己還在朝堂上被那些御史言官攻訐呢,感情你小子前幾日去找本爵是放了個屁啊?不是你讓本爵來查太醫呂宏的案子?現在呂宏師徒已在本爵手上,本爵打算把呂小姐一并接了,讓他們可以一家團聚,再與本爵一同南下,路上本爵要好好過問此案。”
“說得好像是本爵非要插手一樣。”
張延齡的話,讓盧余很震驚。
難道說張延齡并不是欽命查案之人?
呂宏師徒已在他手上?不可能!館陶縣知縣不可能會放人!除非張延齡手上有朝廷的公文,鄧炳也是聽命于張延齡辦事的……
“算了,跟你說這些沒意思,上樓找人去吧,本爵要派人上樓拿人了啊!”
張延齡就是囂張,連捉拿人之前,就要張揚一番。
然后……
錦衣衛這才慢條斯理上樓去搜查。
張延齡沒親自上樓,只是留在樓下等消息,過了半晌之后,負責帶人上樓拿人的錦衣衛總旗陸坤才下來匯報:“爵爺,樓上并無您要找的人。”
“是嗎?查清楚了嗎?”
張延齡好像很意外,同時也令盧余感覺到意外。
難道呂芳不在樓上?
隨即盧余心安了一些,只要不讓張延齡查到呂芳跟他盧余這個張玉的使者走在一起,那張延齡就沒法把張玉牽扯進此案,若是被錦衣衛查到張玉包庇案犯的女兒……事可就不好交差了。
“已查清楚,各處搜查過,并沒找到人。”陸坤回答很仔細。
作為錦衣衛,如果被人藏在樓上還能躲過搜查,那錦衣衛也都不用混了。
張延齡一臉遺憾之色,嘆道:“既如此,那只能說本爵跟這位呂小姐無緣了,盧公子你回去就告訴張府尹,就說本爵已盡力而為,呂宏師徒在本爵手上會很安全,讓他不用擔心故友之安危,如果南錦衣衛鄧指揮使來要人,本爵也是不會給他的,就這樣。”
“走!”
張延齡一聲令下,便帶著錦衣衛離開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