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無心去跟自家的女人廝混。
本來旅途勞頓,就沒太有心思,再加上張延齡也實在無法完全摸透呂家這群奇葩的心思。
張延齡撐一只手撐著腦袋,眼睛對著醫書很久,卻一點都不困。
怔怔出神。
徐夫人從內屋走出來,又給張延齡加了一個燭盞,放在一邊。
“老爺要看書,還是要更明亮一些,免得傷了眼睛。”徐夫人還是那么知情識趣的樣子。
張延齡沒說什么。
徐夫人道:“老爺是在為呂家人而煩憂?”
張延齡這才把書放下,打量徐夫人道:“我說夫人啊,其實我就沒想明白,為何我跟人說話,也會有對牛彈琴的時候?我從來不是一個講利益、注重實在的人?還是說他們根本不信任我?”
徐夫人笑了笑道:“老爺正說中了,以妾身看來,其實呂家人最缺的,恰恰就是對外人的信任。”
“哼哼!”
張延齡沒表態。
徐夫人道:“他們是怕前途未卜,就算跟了老爺,或是將來的境遇還不如今天,或是呂宏更覺得,只要他一死,就能保全身邊人,所以他不會甘心再冒險令他和他女兒、徒弟,以及背后的呂氏家族蒙難!”
“話是怎么說,怎么化解呢?”張延齡問道。
徐夫人妾身,突然把外衣解開,當著張延齡的面,把外衣寬解后放在桌上,如此一來徐夫人身上只留下一身小衣。
“老爺在對付妾身時總有手段,為何對付呂家人時,卻在束手束腳呢?”徐夫人問了張延齡一個問題。
張延齡皺眉。
“或許是老爺覺得,妾身手段太過于腌臜,便可以不擇手段,而始終對于呂家父女下不去狠手吧?其實呂家人缺的不正就是個安全感?若是老爺把呂家小姐納了,跟他們成了一家人,他們怎還會對老爺有如此大的芥蒂呢?”
徐夫人果然也是“敞亮人”。
張延齡也琢磨了一下,或許正如徐夫人所言。
自己對徐夫人可以不擇手段,逼到她無路可退最后不得已委身于自己,但他對于呂芳卻不能用這種手段。
呂家人本來就是名利場上被犧牲的棋子,有時候更是政治小白,張延齡沒理由去利用。
但恰恰是這種“仁慈”,讓呂家人反而是沒有歸屬感。
張延齡道:“這還真是稀奇了,莫不是讓我馬上去呂芳的房里,強行把她給占了,然后他們反而就會一切都聽我的?荒唐,太荒唐了!”
他一邊在說荒唐,卻也不由一邊在笑。
雖然霸王硬上弓不是什么好方法,但思路張延齡是明白了,就是讓呂家人有歸屬感,讓人家覺得他不會利用完就把人賣了,人家才會給他辦事。
徐夫人道:“老爺不想去,不如讓妾身去走一趟吧,或許還能給老爺收個偏房,以后老爺身邊能伺候的人多了,也能有心有力去應付,何樂而不為呢?”
張延齡想了想,吸口氣,輕輕一笑把人一攬,言語中也多了一份愜意:“夫人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