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延齡突然就想到自己在教坊司所想的那件事,這正是他所需要的女人。
只有這樣的女人,好像才能激發男人心中那點俗氣的東西,感覺自己的“愛情觀”都能升華幾分。
張延齡心想:“本來只是想給你們朱家一個下馬威,讓你們知道這朝廷的主次區分,可不是針對你們府上的女人,誤打誤撞傷害到你……傷害就傷害了,難道還讓我現在跟你道歉不成?這位是腦子不好使還是怎么著?你要是不上門來找我麻煩,別人或許還不能這么當面羞辱你!你這又是何必自尋煩惱呢?”
心里是怎么想,但張延齡也能感覺到南京軍方情報網的強大。
他過江,朱家這是必然先知道,連他來教坊司都不是秘密,但這也正是張延齡此行的目的之一,暗地里他就是想調查,南京地方勢力對他南下的事有多關注。
“外戚要娶成國公府上的姑侄,那他是誰?”
“是啊?怎么還有人上門來挑事的?”
圍觀群眾也蒙了,城中熱點新聞,現在是實景展現?這是唱戲的新方式?
張延齡走出來道:“諸位散了吧,本人呢,就是要迎娶成國公府上兩位小姐的那個外戚張延齡,如果你們想湊熱鬧的話,婚禮那天,你們可以沿途去圍觀,但今天本人有不方便的放……諸位看看,這里可是教坊司,一個女人跑到這里來鬧事,相信你們也該明白背后的緣由了吧?”
本來張延齡是想用這種方式,勸說圍觀者離開的。
可當他話音落,周圍圍觀的人不減反增。
“這就是建昌伯?”
“好家伙,見到真人了!”
“這是知道要當小妾,心里不服,跑來退婚的吧?”
“退婚不是應該跟家里說?”
……
一群人瞬間就議論開了。
來的女人,沒想到自己目的還沒說出來,就已經被人群給議論開,大概以她的社會閱歷,從未經歷過這種事,自然也就不知該如何去應對。
“本人要回府了,帶了幾個姑娘,回家里聽曲,諸位難道也有興趣一起回去?”
張延齡說著,招呼怔怔不明所以的老太監到身邊來。
老太監趕緊低聲下氣跟著。
大概他就是個伺候人的命,以往根本找不到人生奮斗的方向,突然知道眼前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張延齡,他也好像是找到了奮斗目標——
給張延齡打雜當下手。
人生又有了努力的方向。
“小人這就給伯爺您安排。”老太監也不怕教坊司女人出府的事被人知道了,似乎還要公開一下,以顯得他很會辦事。
徐夫人道:“閣下,是否先把事情查明了?若是眼前這位建昌伯是假冒的當如何?”
老太監笑道:“官人言笑了,小的早就察覺到這位客人非同一般,必是顯貴之人,只是沒猜到就是建昌伯本人,是小的眼拙,來人,給安排!”
說老太監看人準也好,或是趨炎附勢也罷。
事情變化太快,都不在張延齡的計劃之內,而且眼前的事如此之離奇,就好像是說書的都說不出這么離奇的情節。
那女人是徹底怒了。
她把紅纓槍直接提起來,槍尖朝張延齡,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想“擲標槍”當場把張延齡戳死時,卻是她把長槍用力插在堅硬的地面里。
濺起塵土。
“如果你敢娶,我就讓你死在這桿槍之下!”
還居然出言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