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一個雄壯挺拔的男人慢跑過來,趁著公園微弱燈光,還能看到這個男人渾身冒著熱氣,鎖骨上的汗珠在光線下晶瑩剔透,堅實的肌肉膨脹凝實,仿若呼吸一般。
他整個人就好像徐徐靠近的猛獸一般,體格與氣勢上的差距讓他們心底充滿了強烈的壓迫感。
一滴汗水從黑崎段眉眼處流下,作為三人中的老大,他自然不會承認這是冷汗。
想著著肯定是毆打流浪漢時體力消耗而致,便眼睛一瞪:“你這混蛋是在跟我說話嗎?”
李奧的目光落在蜷縮著的流浪漢身上:“你們繼續的話,他就要死了。”
“哈哈哈!你腦子有問題吧?”黑崎段用余光鄙夷地瞥了眼地上的流浪漢,旋即看向李奧,“這種事情我們當然知道了,倒不如說我們今天的目的就是為社會清理垃圾!”
“別覺得身上多二兩肉就能自以為是啊混蛋!我們黑崎組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另一個手持棒球棍的青年語氣囂張。
“社會垃圾啊……”李奧走到他們面前三米處,“你們這么判斷的依據是什么?因為他不事生產還影響市容嗎?”
“還用說嗎?標準當然是老子的心情啊!”黑崎揮舞著手里的高爾夫球棍,扯著臉皮大笑著說道。
說完,他忽然發現李奧正盯著他看。
那灼灼目光讓他心里發虛:“你、你看什么?!”
他發現自己竟然結巴了一下,還當著小弟們的面……頓時是惱羞成怒
正當他再想說點什么挽回顏面的時候,李奧忽然開口道:
“你的衛衣和長褲都價值不菲,尤其是你腳上的那雙鞋,我家里也有同款的,價格似乎在28萬左右。”
黑崎段不明所以,罵道:“你個白癡在說些什么屁話?我的衣服怎么樣跟眼前的事情有關系嗎?還是說你想通過阿諛奉承讓我放過你?”
李奧無視了他的話,繼續說道:“這說明你并沒有經濟方面的困擾。而你這兩件衣服上的袖口和小腿部分有不少臟污,但其他地方卻整潔一新,包括你的鞋帶也系的非常整齊漂亮。
再加上你嘴邊的油污,說明污濁是你的本質,身上的整潔都是別人功勞;雖說你的衣著都不便宜,但也沒有到達能夠雇傭到……能幫你系鞋帶的家政或者保姆的條件。
所以我推測,你今天起的挺晚,最后還是父母把你叫起來的,然后穿上媽媽昨天洗好熨好的衣服。
接著在她的懇求下隨便吃了點早餐,出門的時候換上了父母出錢買的新鞋子,興奮的你只想快點向身邊的這兩位朋友炫耀,潦草的系了鞋帶。
但媽媽覺得不好,最后在你惱火的抱怨聲中,她給你鞋帶給你系成了這樣的蝴蝶結……我想在你出門的時候,她一定說了‘早點回來’之類的話……”
“你到底是什么人?!”黑崎段驚怒交加,同時心底還浮現一絲恐懼,“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難道說你也是‘偷窺組’的人!你在我家按了攝像頭!”
李奧繼續無視他,自顧自地說:“可憐的女人啊……她可能永遠也想不到自家的兒子,正穿著她親手清洗熨燙的衣物,在殘忍的奪走一個無辜的生命吧,并且……”
他的目光定格在黑崎段的肩膀上,在旁人看不到的世界里,那里正趴著一個七竅流血的女人,這個女人身上還長著一個嬰兒腦袋。
“你又在看什么?!”眼見李奧的目光跨越了自己的肩膀,那里分明空無一物。可冥冥之中,他總覺得李奧的眼睛的確看到了什么東西。
“你不覺得愧疚嗎?”
“愧疚?如果你的目的是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會讓我心愛的球棒好好照顧你那張狗嘴的!”李奧的無視讓他怒火中燒。
這次,李奧總算正面回應了他:“我看你也有20歲了吧,你媽到現在還能給你系鞋帶,顯然是很愛你的;難道你在辜負她的期望和啃老的時候就一點都不愧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