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奧所在的監獄叫做石壁監獄,位于港島的離島區大嶼山,它臨海而建,周圍盡是為開發的山野,此時雖然正值夏季,可當海風吹來時,倒也頗為涼爽。
依靠著厚土之靈的能力,李奧從監獄地底一路潛出。當他從地面浮現時,身上的囚服已經換成了他在迪迦世界準備的衣服。風格很素,就算到了這八十年代也不會顯得突兀。
望著被黑夜染成墨色的海浪,李奧再次把‘四海酒店強奸案’的已知信息整理了一番,但其實也沒有什么值得關注的,畢竟原主可以說是整個案件中最無知的人了。
由于官方聲稱要保護受害者的隱私,所以他甚至都不知道‘被自己強奸的女性’到底年齡幾何、長什么樣、是哪里人……
在原主的記憶中,整個庭審過程,就是一群穿著體面的精英,用嚴厲的語氣講出他難以反駁的話語來指責他,最后在帶著白色假發的法官鐵錘下,他徹底被打上了強奸犯的罪名。
可實際上,原主當時醉得不省人事,連走路的兩條腿都直不起來,更何況中間那條腿呢?而且原主和他的同事們當時是在四海酒店對面的大排檔喝的酒,以他們的穿著打扮,進不了四海酒店的大門,就會被看場子的人給攆走。
顯而易見的栽贓陷害。
“這是強奸案,不是殺人案,只要找到受害者的話,案子的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思緒至此,肺部的金光之力涌出,李奧腳掌離地浮起,逐漸升到高空,在夜幕中劃過一道模糊的影子,向著遠處燈紅酒綠的都市而去。
八十年代的城市里尚未被密布的監控覆蓋,高樓中偶爾有人注意到飛掠而過的影子,也只會當成一閃即逝的錯覺罷了。
不出片刻,李奧在旺角一處偏僻無人的地段著陸,他沒有停留地穿過幾條小巷,來到的寬闊的街道上,五顏六色的廣告牌掛滿了街道兩邊,馬路上駛過兩三輛紅的白的二層公交車,霓虹燈閃爍的燈光下,映照出女孩們未曾過分修飾過的嬌容。
如果說07年的東京只是讓他感覺到些許不適應外,那沒此時此地當真是讓他感受到了穿越時空的實感。未曾想過,他初中時期的一個港島老師所描繪的景象,竟然真切地展現在他面前。
目光在街上流連一陣后,李奧壓下心中的感概,看向了街對面的旺角警署。
原主家住旺角。
工作的棉花場也在旺角。
四海酒店也在旺角。
負責強奸案的自然就是旺角警署。
想要弄清案件被害者的資料,最好的渠道就屬案件卷宗和經辦此案的警察了。
監獄中囚犯很早便會休息,因此李奧趕到這里的時候,也不過是晚上9點左右。警署中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除了警察就是醉鬼、毒蟲、和混混,顯得喧囂忙碌。
李奧略微一思索,打消了從地下潛入的念頭,警署有三層樓,他也不知道存放卷宗的檔案室在那一層,如果不在一樓的話,那從地下潛入將毫無意義。
他左右看了看,待到一個道路上來往車輛較少的時間,調動脾臟內的厚土之力,將半條街的塵土泥沙卷了起來,像塊紗布罩住了警署周圍地帶。
路過的車輛司機,見起了煙塵,皺著眉頭減慢車速。
緊接著肺部中的金光之力綻放,點點金光化作了狂暴的氣息藏于李奧肺中,他整個人隱在昏暗的巷子口,陰影遮掩了他的面容,巨大的氣流隨之從其口中吐出。
暴風驟起,與漂浮的塵土相撞!
剎那間,警署周圍狂風大作,煙塵漫天,飛沙走石朝著人們臉上打去,紙屑、垃圾被卷到空中,宛若斷了線的風箏,飄飄搖搖,上下翻飛,使得行人睜不開眼,走不動路。
在這個時候,李奧從巷子里走出,風從他身邊拂過,微微帶動衣襟;接著便化作洪水猛獸,低吟著嗚嗚的如同邪魔野鬼的調子,闖進警署大門,撞翻了人群,掀飛桌椅。
警署中的皇家警察們直不起腰,東倒西歪,還得抬手護著眼睛,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閑庭信步走進警署的李奧,幾個險些摔個屁股蹲兒又被他扶住的人,還在不住地道謝。
李奧再次扶起一個文員打扮的女警,直接問道:“檔案室在哪?”
女警睜不開眼睛,只覺得攬著自己的臂彎孔武有力,聲音溫和而從容,在這詭異的情況下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便不假思索地回答:“三樓右手邊第四個房間……”
將她扶到墻邊的柱子旁后,李奧徑直上了三樓,來到檔案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