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白日夢客棧的路上,江越打算為直播工作做些準備,最起碼得先了解白日夢客棧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環境。
怎么說這都是江越的第一份工作,而且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份,所以他便想盡最大的努力去將其做到最好。日后死了,也算是少了一份遺憾。
“嗯,百度雖然一言難盡,但在這種時候還是一個好幫手,呃……”
心底這樣想著,江越便通過網絡搜索“白日夢客棧”,不料彈出來的都是本市某新開業酒店的廣告,江越的眉頭情不自禁地跳了兩跳。
“似乎也不是那么方便。”接下來江越開始在垃圾信息里翻找有用的帖子,結果卻徒勞無功,只找到了有限的住客評價。
而其內容無非是對居住環境和房間設施的不滿,江越能從中得到的信息只有與昂貴價格不符的客房條件,以及經營者大概是個得過且過的人。
“說起白日夢客棧所在的滄瀾區,不是有很多工廠工人嗎?”
江越還記得在小時候,父母經常帶著他們兄弟二人去滄瀾區玩耍。
由于工廠林立且毗鄰學院眾多的聽日區,便吸引了許多商戶到滄瀾區做工人和學生的生意。天南地北的人帶來了五湖四海的美食和新鮮玩意兒,而且價格非常親民,每到周末街道上都是人頭攢動,摩肩擦踵。
像是白日夢這樣具備鐘點房的旅社,應該是年輕男女們的假日首選才對,但各大平臺卻只有寥寥二十多人的評價,“莫非是環境實在太勸退了?比如不隔音啥的……”
江越微微蹙眉,干脆直接問司機師傅:“大sh……大哥,我看你路挺熟,經常往滄瀾區去嗎?”
出租車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消瘦男人,他皮膚黝黑,臉上沒什么表情,雙手握在方向盤上目不轉睛,聽到江越的話也沒回頭:
“以前經常去。”
“以前?”江越奇道。
司機有些意外的瞥了一眼后視鏡,“聽你口音是本地人啊,你不知道滄瀾區因為工廠污染和爆炸事故成了爛倉區了嗎?”
江越聞言微微怔住,“爛倉區?”
“你該不會是去找工作的吧?”司機見他真不知道,就把車子的速度放慢,“要是那樣,咱還是別去了。我跟你說,那里的工廠和大型商場都已經封停的封停,倒閉的倒閉,就連黑心開發商都不愿意碰那塊地,找不到什么好前途的。”
宛若是在印證司機的話,車子上了高架橋,江越得以透過窗戶眺望那一棟棟廠房,映入眼中的是斑駁墻壁和叢生的雜草,就連陽光好似都懶得照射進去,里外都透著陰暗壓抑。
“時過境遷啊。”江越感嘆一句,對好心提醒他的司機師傅說:“不,我是去見朋友的。”
“網友吧?”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嗨~這年頭網絡奔現算什么新鮮事兒啊,而且普通朋友哪有在旅店見面的。”
江越砸吧著嘴,合著網絡奔現這種存在于傳說中的事兒都變得見怪不怪了?
司機師傅打開了話匣子就關不住了:“話說回來了,我看你對滄瀾區不怎么了解,那這個白日夢客棧是女方選的吧?”
畢竟是自己先搭話的,江越只好回答:“啊是,她說這旅店名字不錯。”
司機遲疑了一下接著說:“你也別嫌我啰嗦,大哥好心提醒你一句,滄瀾區現在可是荒涼的很,說是十室九空那一點也不夸張。留在那里的人都很閑,這人一閑下來,心反倒活躍起來了,所以這兩年……鬧出了幾件比較惡劣的事兒。
而你要去的這個白日夢,我不是第一次載人去。兩年前,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我連著兩次載人過去,可再也沒見人回來。”
司機大哥低沉的嗓音和天生凝重的神情,講起這話來倒演繹出了幾分恐怖的氛圍。
江越笑道:“你們這一行每天閱人無數,兩年前的事情你還記得?”
“記得,我可太記得了!”司機竟變得頗為激動,“那天的夕陽就好像掛在我這破車的車窗上,那太陽光就像是胭脂,給她上了火紅的妝容;那景象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至于那天遇到的另一個,因為她們正好坐一個位置,我順帶記住了罷了。”
且不提司機倒映在后視鏡上的亢奮面容,江越更在意他話里的另一個點:“那你是怎么知道她們都沒回來的?”
聞聽此言,一直目視前方的司機大哥第一次回頭,等他確認了江越認真提問的態度后,轉過頭說:“你這人是怎么聊到女網友來跟你奔現的?我都這樣了!一見鐘情了啊兄弟!我肯定無論如何也要蹲守到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