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監控室內的暴徒也親眼見證了那吊柜的一幕,這是個肥胖的大胡子,他揉了揉自己常年熬夜看片而患有飛蚊癥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監控畫面。
那無首的尸身,那圓滾滾的人頭,比任何事情都要真切,他甚至覺得自家首領那迷茫中帶點惱怒的眼睛在透過屏幕,死死地盯著他!
他長大了嘴巴,慘叫聲已經到了嗓子眼,但求生的本能卻讓他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按理說,身為監控人員的他,在發現這種事情后,第一時間就應該通知全員,然后集中火力繼續進攻——這個基地中還有許多恐怖分子。
但大胡子沒有這么做,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對那樣的家伙,被常人視作災難的他們,連個臭點的屁都算不上!
恐怖分子成為恐怖分子的原因有很多,但大胡子不過是想吃飯不付錢而已,他是這個基地中為數不多的技術人員,沒殺過人,更不想被人殺。
所以,他二話不說關了監控,然后拿上鑰匙把監控室的門一鎖,徑直回到自己的帳篷,收拾罷金銀細軟,躲避著人群開始跑路。
因為他平日里主管監控,所以能夠看到不少的黑料,但他并不會將所有事情都一一上報,這讓他在此刻暢通無阻。
他隨便騎了輛越野摩托,又隨便找了個方向疾馳而去。很顯然,他再也不會回來這個地方…這個團體了。
烈日當頭,車輪濺起的沙子都是燙人的,他從衣服上扯了塊麻布蓋在頭上,后悔起沒有拿個透露什么的。
走了一段,他不禁罵道:“混蛋!今天也太熱了吧,感覺自己就像是太陽下的冰欺凌,要化掉了啊!”
手套里黏糊糊的,他實在難以忍受了,停下車,扯掉手套,準備擦擦汗水。
可當手套脫離手掌之后,他原本煩躁的神情頓時化作難以言喻的恐懼,那恐慌從心底蔓延,像是一團火沖上他的腦門,使得他長大了嘴巴,嘶聲發泄:“啊啊啊啊!!!!這是什么混蛋情況啊!?”
他的手,兩只粗糙的手掌,曾經肆意地撕開平民女性衣物的手掌,此刻竟真的宛若冰欺凌一般,在太陽的高溫下,融化成了黏糊糊的惡心一坨。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他驚恐無措地大喊大叫,緊接著他的雙腿忽然塌陷下去,一片粘稠的、黑白交雜的液體流了出來。
他急忙用那對不成形的手掌扯開褲管,在這個過程中,他的手指斷裂掉落在火辣辣的沙漠上,開始非常迅速的融化和干涸。
而他褲管下的雙腿,已經徹底化作了一層疊著一層,猶如泥潭的液體。
就這樣,在極致的恐懼和無助中,等待著死亡的逼近。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甚至開始希望死亡快點到來,可直到他整個都化作一灘,他的意識卻依舊存在。
“誰來……誰來殺了我……神啊……快讓我下地獄去吧。”
仿佛在響應他的希望,真的有腳步聲響起,他的眼睛雖已融化,但卻奇妙地看到了來人——那是一個光頭,身穿僧袍,看模樣還是個女人。
“殺…殺了我…”他卑微的乞求著。
“你罪已致死,我也救不了你。”女和尚開口說道,“卻也不比受著虛無之痛,去地獄償還你的罪責吧。”
他看到那個女和尚手中亮起電影里的魔法陣,若是還有五官,那他肯定是激動的淚流滿面,終于可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