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老太太還說有些胸悶氣短,老感覺心里憋得慌,說是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可到了時辰,老奴去叫的時候,卻怎么也叫不起來,而且呼吸也遠比平時要微弱的多。”
房嬤嬤照顧老太太的飲食起居有幾十年了,對于老太太的了解,滿盛家里頭劃拉,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便是明蘭這個老太太最疼愛的孫女兒也比不上。
“胸短氣悶”洪氏皺著眉頭,問道“姑母平日里也有這毛病”
房嬤嬤搖頭道“老太太平日里身子骨硬朗著呢,連個頭疼腦熱的毛病都沒有。”
以前老太太一人寡居在壽安堂,日子過得跟廟里的師太似的,那時還偶爾會生生病。
可自打將明蘭待在身邊將養,這日子過得也多了幾分滋味,臉上笑容多了,身子骨也越來越硬朗了。
以前的時候經常被明蘭拉著在院子里頭散步閑逛,算是鍛煉身體了。
后來明蘭出嫁,這門差事就成了長榕了的,小長榕年雖不大,可辦事兒卻極為用心,便是雨天也經常拉著老太太順著游廊散步,基本上沒有過懈怠偷懶的時候。
“那無緣無故的,怎么會昏迷”洪氏疑惑的道。
徐青山也摸不著頭腦。
倒是明蘭,眸光一寒,沉聲道“嬤嬤,今日除了小廚房的飯食之外,祖母可還用過其他什么東西”
房嬤嬤便將芙蓉蓮子酥的事情說了。
明蘭趕忙讓房嬤嬤把今日老太太用過的東西都收起來,不準任何人接觸,尤其是那些剩下的芙蓉蓮子酥。
“姑娘放心,老奴早就叫人收起來了”
其實房嬤嬤也有懷疑,只是不敢確定,壽安堂里頭都是伺候了多年的老人了,小廚房那邊的廚娘也都是老太太陪嫁來的家生子,并非是后頭從外邊買來的,也不是盛家給添置的。
徐青山面色凝重的問“你是說老太太這不是病而是”徐青山自己都被自己的猜測給嚇到了。
“不是病是什么”洪氏起初沒反應過來,可這話剛一出口,就立馬瞪大了眼睛,瞳皺縮“難不成”
話音沒落,外頭忽然就傳來一陣嘈雜之聲,伴隨著一道由遠而近的喊聲。
“郎中來了”
“郎中來了”
道一聲辛苦郎中了,便趕忙將其帶到老太太榻前,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那么多規矩了。
況且讓郎中診脈也不算違背了規矩。
可等著盞茶功夫,請來的郎中卻什么也瞧出來,起身搖了搖頭,沖著幾人拱手施禮,說聲自己才疏學淺,讓明蘭他們另請高明,便告辭了。
讓人送走郎中,明蘭坐在榻旁,握著老太太蒼老的手,看著老太太緊閉著的雙眼,滿是皺紋的蒼老面容,眼中的擔憂幾乎都要溢出眼眶了,晶瑩的淚水在眼眶里頭滋溜溜的打著轉兒。
洪氏和徐青山也站在榻旁,一臉擔憂,還安慰明蘭說請了太醫。
一頓飯的功夫,一個須發皆以銀白的太醫,便被帶到了壽安堂。
人命關天,太醫也沒和他們客套,立馬就坐下給老太太診起了脈。
屋里其余人都被趕了出去,只留下明蘭,徐青山和洪氏還有房嬤嬤。
眼看著這位張姓太醫臉色變了又變,忽而眉頭一皺,緊鎖不松,忽而眼中眸光閃爍,一邊捋著胡須,一邊深思。
光是把脈就把了半盞茶的功夫,隨即又起身將老太天的眼耳口鼻盡皆檢查了一番,退到外間,張太醫的一句話,就把三人狠狠的震了一震。
“老太太這不是病,而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