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受針對的,還是東京城里頭那些武勛世家的紈绔子弟們,整日招貓逗狗,飛鷹走犬的,只知道流連于秦樓楚館之中,縱情聲色,享受著祖宗余蔭,放浪形骸,惹人生厭。
那些個只是自己紈绔的膏粱子弟倒是還好,沒怎么受影響,可那些個在街面上橫行霸道慣了,經常縱馬飛馳,驚擾百姓,有些甚至肆意毆打百姓的可就慘了。
徐章最煩的就是這些,自他總領御史臺之后,御史臺里的御史們對這些個人憎狗嫌的紈绔們可沒有半點手下留情,光是彈劾他們或者他們親長的折子,便日日不絕,在政事堂里頭堆成了小山。
最后還是韓章有些不勝其煩,親自找上徐章,也不知他們倆私底下說了什么,沒幾日,在大朝會上,朝廷整頓武學的公文就下來了。
朝廷于各路路城增設武學,不論是在東京還是在地方之中,勛貴之家中,但凡是年過十五者,皆要入武學,由朝廷特意挑選出來的學官教頭們教導兵法武藝,而且還退出了一系列嚴格的考核制度,每月一小考,每半年一大考,日日還會有專人記錄考勤。
而且日后勛貴子弟的蔭封,和他們在武學之中的表現直接關聯起來,便是那些個落魄了的勛貴子弟,或者是勛貴家族里頭那些個庶支旁系,皆可入武學進修。
而且每三年武學都會有一次大考,只要是通過考核的,都可以直接進入禁軍,起步就是什長,最高者可直接做到副指揮、虞候。
但想進入武學的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就得經過一輪考核,要么弓馬武藝嫻熟,要么是粗通文墨,知道些兵法。
等武學的一系列改革措施逐步推進,時間也已經悄然流逝,炎炎夏日逐漸開始有了幾分涼爽的秋風。
不過眼下朝廷里頭最熱門的話題,卻不是武學的改革,畢竟武學之事,涉及的暫時還之事勛貴一系,可兩淮和江浙的巡鹽之事,卻已經逐漸進入了。
身為巡鹽按察使的潁川郡王趙策英,一路之上,已經遇到了不下十五波刺殺,得虧了曹國仁帶去的一營兵馬,還有趙策英的幾個老部下忠心護主,這才讓趙策英次次都能化險為夷。
可巡鹽之事,卻在揚州,暫時耽擱了下來。
揚州位于淮南路和江南路的交界之地,又靠著運河,不遠就是長江,地理位置十分特別,揚州至兩浙的鹽商鹽戶數不勝數,也是鹽務最為糜爛的地方之一。
也正是在揚州,趙策英等人遭遇了他們自出發以來,最為激烈的刺殺。
曹國仁麾下五百禁軍,折損過半,趙策英身邊的小段將軍,更是為了救趙策英,中了賊人一箭,幸好小段穿著盔甲,護住了周身要害,可那一箭確實循著甲胄的間隙插在了小段的手臂之上。
消息傳回東京之后,朝野震動,太后震怒,直接欽點了皇城司都指揮使林季榮,領本部人馬,并五百步卒,五百弓弩手,即可開赴揚州,保護潁川郡王的安危,協助潁川郡王,徹查鹽務之事。
一場風波,便因此而起。
皇城司是什么地方,天子的爪牙鷹犬,情報機構,雖不如后世朱明的錦衣衛那邊有監察百官的權利,卻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地。
更何況自打皇城司前任的副都指揮使參與叛變,協助兗王拿下東京汴梁之后,皇城司便不再似以前那般受重視了。
指揮使林季榮也一直憋著口氣,鉚足了勁兒想要立功。
況且林季榮當初得了徐章的點撥,這些年來,一直門頭發展皇城司的勢力,擴大皇城司的覆蓋范圍,而且著重將精力放在了于各路增設的探事司上。
林季榮這回南下協助巡鹽,便猶如猛虎出籠,而原本已經逐漸淡出人們視線的皇城司,也將再一次在朝野上下,文武百官面前再度展現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