俆章道:“咱們江寧府治下除卻府城金陵和咱們宥陽之外,尚有溧陽,句容,廣德,當涂,蕪湖六合等八縣,其中咱們宥陽靠近金陵,比鄰溧陽,句容和蕪湖三縣。”
“如今咱們得味樓的名聲已經慢慢在左近的縣城傳開了,阿爹不妨趁著這個勢頭,先在左近的溧陽句容蕪湖三縣把得味樓給辦起來,然后再以四縣之地為根基,幅散整個江寧府!從縣城到府城,最后再把得味樓開到汴京去,讓汴京城里頭的那些達官貴人們也嘗嘗咱們得味樓的手藝!”
“咕嚕嚕!”
徐青山瞪大了眼睛看著俆章,喉嚨涌動,咽了咽口水,“你這法子聽起來倒是不錯,可一來咱們家沒有這么多的本錢,二來這人手也不夠呀!”
“光是這一家酒樓,我和你阿娘就忙里忙外的抽不開身,哪還有時間去隔壁縣開辦!”
震驚過后,徐青山思索起了事情的可行性,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俆章笑著道:“阿爹能說出這些話,看來這幾個月的東家沒有白當!”
徐青山當即抬手欲拍打俆章,可一想起如今俆章秀才的身份,卻又下不去手,只能將懸在半空的手掌悻悻的收了回去:“臭小子,還編排起我來了!”嘴上雖然埋怨,可卻沒有絲毫怒意。
俆章說:“阿爹難道當我是什么事兒都不懂的三歲孩童不成?就照著得味樓這幾個月生意的火爆程度,帳上的進項怕是得有上千兩了吧?”
得味樓一開始的定位就不是普通的食肆,顧客的來源自然也不會是普通的窮苦百姓,而是那些手里頭有錢,出手又大方的文人士子,鄉紳富戶們。
是以每道菜肴定的價格都不便宜,一道成本不過幾十文的紅燒肉,能賣上五百文的價錢,那些作法繁復的菜肴價格更甚,利潤自然也更大。
近四個月下來,沒有上千兩俆章是怎么也不信的。
徐青山卻道:“這不是還要給盛家分成嗎?還有酒樓的租金,賬房廚娘們的工錢,還有采買的本錢,要花錢的地方可多著呢!
就咱們這間得味樓開起來都花了將近百兩的銀子,這還是因著是租了盛家的地方,盛老爺給了優待,若是去了旁的縣城,只怕這花費還得多上不少,酒樓開起來之后也要本錢運營,就賬上現在的銀錢,怕是開不了幾家!”
“那就能開幾家開幾家,做生意嘛,唯有搶占先機,才能有賺頭!”
俆章看著徐青山搖搖頭,說:“阿爹的想法是時候該變一變了,咱們先給盛家的分成,契書里頭早就說好了,咱們只需要在每年年底給盛家分紅即可。
再說了,酒樓的開設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首先咱們要找好地方吧?其次還要租賃,修繕,還要雇人,等這些事情做完,怎么也得一個月之后了,到時候賬上又會進不少銀錢,到時候阿爹和阿娘再拿出一些,幾間酒樓的本錢不就有了!”
“可······”
俆章只能‘語重心長’的說:“阿爹,如今咱們家不再是以前那個只能在田地里頭刨食兒吃的農家了,阿爹的想法念頭也要跟著變一變,日后兒子是要科舉入仕的,若是阿爹只想守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過活,那日后兒子便是考中了進士,若是手里頭沒有銀錢打點上官,和同僚好友往來的話,仕途怕是也難以順當。”
“走一步看三步,乃是四步五步,目光放的長遠些,咱們家這日子才會越過越好!”
“今日兒子言語多有冒犯,還望阿爹見諒,只是·····”
“還望阿爹多多思量,早日想通才是正理!”
徐青山早已被俆章的一番話震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