俆章這話說的沒摻一點水分,隨即又像是有感而發:“其實我也有過謀個外放的打算,可惜后來卻因為種種巧合,最后還是留在了東京。”
黃知縣有些羨慕的道:“如今整個朝廷誰人不知,徐大人得了官家青睞,這才初入官場便被委以重任,假日時日,必將平步青云,日后便是封侯拜相,也未必沒有可能!”
俆章卻苦笑著道:“正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黃知縣沒有反駁,而且看他的神色顯然是對徐章的觀點頗為認同。
俆章搖了搖頭,頗有些煩悶的繼續說道:“而今儲位空懸,朝中人心未穩,我一個六品小官,位卑言輕,年紀又小,那兒敢說什么平步青云,只盼此生能夠安安穩穩,平安順遂,庇佑家人親友便足矣!”
黃知縣深以為然,極為理解俆章此刻的想法,也跟著搖了搖頭:“宦海沉浮,你我不過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只能隨波逐流,奢求自己不備浪濤掀翻吞沒!”
二人目光相撞,竟生出了幾分心心相惜,相見恨晚的意思。
·······
“徐小五!”
“這回你這廝打算怎么謝我!”
忽然之間,一道極為洪亮渾厚的聲音突兀的穿了進來。
黃知縣自然是一愣。
聽到這聲音,俆章心下頓時一喜,臉上露出笑容,下意識的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啊呸!我送了這么大一個功勞給你,你顧二還好意思管我要謝禮?”
人雖迎了出去,可俆章卻仍不忘嗆回去。
說話間,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相貌堂堂,身上還穿著一身玄色甲胄,幫著一頂紅色披風的年輕‘將軍’如一陣風一樣快步走了進來。
身后還跟著一個同樣未解甲胄,腰間懸著長刀的軍士。
“你這小子忒不厚道!我帶著石頭千里迢迢的從廬州趕了過來,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了整整一個多月,你小子就這么一句話就想把我給打發了?”
顧二瞪大了眼睛,佯裝怒氣沖沖的瞪著俆章,一臉的不忿,還擼起了袖子。
大有俆章但凡說個不字,他立馬就掄起拳頭朝徐章那張專門迷惑別人家良家婦女的俊俏臉蛋砸過去的意思。
徐章立馬焉了,連連告饒:“好好好!你顧二公子都親自發話了,小弟如何還敢怠慢!屆時必定封上一份厚厚的謝禮,管叫顧二公子滿意可好?”
“算你小子上道!”顧二很是滿意。
徐章正打算再接著捧顧二兩句,讓他飄上一飄,然后再狠狠踩上幾腳,讓他嘗嘗跌落云端的滋味。
卻忽然意識到黃知縣還在旁邊,立時便抬手握拳,抵著嘴巴干咳了兩聲。
“來來來,我來給你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