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立馬反駁:“沒來由的我和她們置什么氣!”
華蘭嘴上不說,心里卻早已經轉到了千百個彎,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其實王氏的性格和徐章的母親洪氏頗為相似,都善良直接,沒什么心機的。
可越是如此,兩人相處起來反而越是怪異,因為少了迎合的一方。
瞧瞧以前那些個和王氏無話不說,引為知己,甚至要斬雞頭,燒黃紙,結拜為姐妹的‘手帕交’,如今剩下的還有多少,后頭又有哪個不是差點沒結下仇怨。
那些人和王氏相處起來,說話做事總是周到妥帖,叫人挑不出半點錯處,能讓王氏感覺到舒心快樂的。
可若是兩個性子魯直,說話直接,而且脾氣都是差不多火爆的人湊在一塊兒,能好好相處才怪,只怕說的沒幾句話,就開始互相看不順眼了。
還有一點,王氏出身高貴,王家乃是大族,王氏的父親可是配享太廟的王老太師,家族實力雄厚,根基極深。
盛紘做官能夠一路順暢至今,和王家的提攜離不開關系。
可洪氏呢?
家里不過是開豆腐作坊的,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平頭百姓,可現如今,卻一躍成為了五品的宜人,得了誥命。
就連盛老太太也沒有誥命,洪氏這個山野村婦竟然先得了,這叫王氏如何能夠看得過去。
再有就是二人的丈夫。
盛紘寵妾滅妻可是出了名的,這么多年下來,王氏吃了那位林小娘不知多少苦頭,可林棲閣那邊卻仗著盛紘的寵愛變本加厲,甚至還在盛家里頭網羅起了一大群人,和王氏干起了仗,甚至一度把持著家里的中饋之權。
在揚州時,便叫王氏被揚州一眾官眷嘲笑了多年。
可洪氏呢?不說以后如何,但至少現如今,貌似還沒有納過妾,而且洪氏在徐家小三房里頭,至少在內宅里頭,可是說一不二的。
而且據華蘭所知,她這位三表舅母貌似很有錢,在東京的這段時日以來,就曾托老太太幾次三番替她物色合適的莊子店鋪,而且已經置辦了不少產業。
兩相對比之下,王氏有怨言,華蘭倒是有些能理解了。
“母親這就糊涂了!”
華蘭拉著王氏的手,耐心的勸解道:“雖然咱們一向和祖母親近,但祖母到底只是父親的嫡母,縱觀咱們滿府上下,沒有一個是老太太的血脈!”
“可徐家就不一樣了!”
王氏嘆了口氣,頗為感慨的道:“你說的我都知道!”
王氏雖然性子魯直了些,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幫親不幫理的,卻也不是那些個不明事理的,只是看的清楚,卻未必能夠做得到。
“自從章哥兒來咱們家讀書那時候開始,你祖母就開始變了!”
華蘭道:“既然母親心里頭都明白,那又何必自尋煩惱呢!”說起徐章,便是華蘭也只能說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