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臉上平靜如常,瞧不出有絲毫神情變化。
若是劉嬤嬤硬是要攔著她,林噙霜還當真不怕,大不了領著一群娘子軍,一路過關斬將沖過去便是。
可劉嬤嬤越是如此,林噙霜反倒是拿不定主意了。
和王氏斗了多年,王氏是個什么性子,林噙霜再清楚不過了,如今盛紘不在家中,老太太退居壽安堂,又不管事兒,管家權又在王氏的身上,若是王氏當真氣急了,叫人將她捉了,按在地上打板子,豈非要白白受一番罪過。
可若是不去,林噙霜又放心不下墨蘭。
劉嬤嬤見林噙霜站在原地,低頭沉思,有些舉棋不定,也不理會,當即便轉身帶著一大群娘子軍朝著葳蕤軒的方向而去。
徒留林噙霜和林棲閣的一眾丫鬟婆子,站在林棲閣門口。
“小娘,四姑娘孤身一人去了葳蕤軒,豈非是羊入虎口!”一旁的夏雪娘忽然湊了過來:“大娘子可是恨極了小娘,如今四姑娘打了丹橘,聽說連老太太都動了怒,將大娘子叫過去狠狠訓斥了一頓,罵她連一個庶女都管教不好!”
“若是大娘子將氣都撒在咱們四姑娘身上,如今主君又不在家,四姑娘身子較弱,哪里受得了呀!”
林噙霜臉上神情連連變換,美眸之中也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芒,最后一咬牙,還是下了決心:“不行,不能讓墨兒孤身一人,王若弗那個賤人,定然會捉著墨兒的短處不放。”
“走!你去多喊些人手來,咱們去葳蕤軒!”
夏雪娘福身應是,當即便領命去了。
不多時,一大群娘子軍便集結完畢,有做身強力壯的粗使丫鬟婆子,也有那等機靈貼心有眼色的女使嬤嬤,一大群人在林噙霜的帶領之下,竟也是聲勢浩大的往葳蕤軒而去。
······
壽安堂里頭,盛老太太正捧著一本經書看得仔細,外頭有女使匆匆進來,房嬤嬤眼睛尖,邁著輕快的小碎步走到門前,聽了女使的稟報之后,便又回到盛老太太身側,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的候著。
約莫盞茶功夫之后,老太太放下手中經書,端起身側的茶盞,以手持蓋,輕輕撥了撥浮在茶湯之上的茶葉,吹了幾口氣,這才抿了一口。
“說說吧!”繼續撥弄著碗中茶葉,盛老太太淡淡的道。
房嬤嬤說:“也沒什么,就是葳蕤軒和林棲閣那邊鬧了起來,大娘子身邊的劉嬤嬤帶著人去了林棲閣,把四姑娘帶去了葳蕤軒問話。”
“林噙霜呢?她是什么反應?”
“猶豫了一會兒,也跟著去了!”
盛老太太撥弄茶盞的動作頓了一下,吹幾口氣,又喝了一口,這才放下茶盞,拿起經書,不忘說道:“瞧著吧,今兒個葳蕤軒里頭且有的鬧騰了!”
房嬤嬤點了點頭,腦中雖有些猜測,卻也沒有多問。
······
卻說葳蕤軒里頭,王氏還沒把墨蘭如何,林噙霜就帶著一群娘子軍沖了進來,也不說其他,就這么撒起潑來。
為墨蘭開脫。
若是打的是明蘭,林噙霜還不好說什么,可丹橘一個奴婢,雖然是代替明蘭登門的,可丹橘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奴婢罷了,而且還是從盛家出去的,以林噙霜母女顛倒黑白的本事,若是讓王氏來招架的話,估計早就將黑的說成白的了。
不過今日劉嬤嬤卻多長了一個心眼,讓王氏將長柏的媳婦海氏給叫了過來。
海氏的戰斗力,比王氏高出了好幾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