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這是他們設下的圈套,仔細觀察了兩日,暫時還沒有瞧出異常來。”
蕊初小姑娘手里的動作一愣:“已經解封了?那官家和皇后娘娘呢?”
何四九信心滿滿的道:“放心,官家和皇后娘娘都沒事兒,兗王雖然膽大包天,敢造反逼宮,可晾他也不敢對官家和皇后娘娘如何!”
“若他真敢如此,屆時你我都不必出城送信了,趙氏宗室子弟,在外戍守的禁軍們,只怕都要入京勤王,斬殺賊逆了。”
聽到何四九這般說,蕊初小姑娘這才松了口氣。
隨即又問:“那咱們什么時候能出城?”
何四九想了想,說道:“就在明后兩天,我在觀察觀察,若是沒什么問題的話,咱們這就出城去。”
何四九心中隱隱還是有些擔心,東京各門逐漸解封,會不會是兗王的陰謀,為的就是將蕊初引出去,好將她手里的兵符和血詔拿到手。
何家以前好歹也富過,何四九小時候還上過學塾,學過四書五經和兵法韜略,只是自小不怎么喜歡讀書,更向往列傳之中記載的那些任俠先輩。
三杯吐淡然,五岳倒為輕,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可想了想,何四九又對著蕊初道:“也不行,姑娘逃出宮來的時候,和那些禁軍打過照面了,而且官軍手里頭定然還有姑娘的畫像,若是叫他們認了出來,莫說是報信了,咱們怕是連城也出不了。”
當初何四九救下蕊初的時候,便有一隊禁軍隨后尾隨追殺,若是被追殺之人換成一個成人,何四九絕不會多管閑事。
可蕊初身量瘦小不小,瞧著年歲也不過十三左右,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加之一身宮裝,做女官打扮,而且何四九在東京城里交友廣闊,恰巧聽說了午時宮門關閉之事。
這才動了心思,出手將蕊初救了下來。
蕊初不過是個半大孩子,又久居深宮,哪里知道人心險惡,面對救下自己的何四九,當即便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跪在何四九面前,央求何四九帶她出城往禹州送信,叫禹州團練使趙宗全拿著兵符調兵入京救駕。
也幸虧這丫頭遇上的自小便向往古之任俠的何四九,若是換了別人,只怕老早就把她給捉了,取了她身上的兵符和血詔,押去兗王跟前領賞,換一身富貴去了。
蕊初聞言不由得一愣,就連已經塞入口中的饅頭和雞塊也忘了咀嚼,隨即便深以為然的點頭道:
“那幾個叛軍都只是遠遠的見過我,并不一定能夠認出我來,不過宮里頭認識我的人不少,畫像的話,想必是有的。”
何四九沉聲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萬一被人認出來了,那可就……”
蕊初的面色也立馬變得極為凝重,旋即便皺著眉頭,焦急的道:“何大哥,那咱們現在該怎么辦?”
何四九道:“為今之計,只有一個法子!”
蕊初趕忙問道:“什么法子?”
昏黃的燭火映襯之下,何四九盯著蕊初的眼睛,沉聲說道:“若是蕊初姑娘信得過何某的話,何某愿替蕊初姑娘往禹州一行。”
燭光昏暗,可何四九的眼睛卻異常璀璨,宛若夜空之中綻放出璀璨星光的星辰。
蕊初心中觸動不已,此時此刻,何四九的身形在他的眼中不斷拔高,那昏暗的燭光好似化作了無盡金芒,宛若沐浴在金光之中的神人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