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趙宗全仁善謙和,可若是等做了儲君,日后嘉佑帝駕鶴西去,趙宗全登上帝位之后,會不會發生變化,嘉佑帝也不敢篤定了。
就像以前兗王在人們口中,以精明強干,禮賢下士而著稱,可現在呢?
不過沒等病中的嘉佑帝糾結幾日,禹州便有人來了東京。
來人是禹州團練使趙宗全的嫡長子趙策英,還有趙宗全麾下的一應將領。
······
不需要刻意去宣傳,徐章因功被封為永安侯的消息就在東京城里不脛而走,沒得一日功夫,就已經傳遍了東京城。
若說如今東京城里,風頭正盛的人里頭,除了徐章,也就一個顧二了,不過比起徐章來,顧二還略略差了幾分。
盛家里頭,壽安堂里,明蘭和徐章緊挨著坐在兩個相鄰的靠背大椅之上,盛老太太看著已經換上一身紫色常服,腰懸魚袋的徐章,臉上的笑容根本就沒有斷過。
“你們可想好了?準備什么時候開府設宴,宴請賓客呀?”盛老太太笑著問道。
徐章道:“姑祖母,如今官家尚在病中,皇后娘娘傷勢未愈,東京城才剛剛恢復平穩,這時候開府設宴,大肆慶賀,怕是不太合適。”
“這話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盛老太太點了點頭,說道:“現在確實不適合大肆慶賀。”
說著盛老太太忽然極為慶幸的道:“也幸虧你們倆成婚成的早,若是當真拖到明兒及笄之后再辦,只怕未必能夠如此順暢。”
這話出口,盛老太太的眉宇之間便隱隱露出幾分擔憂。
徐章和明蘭對視一眼,盡皆猜到了老太太擔憂的是什么,明蘭道:“姑祖母,吉人自有天象,官家乃是天子,自有神靈拂照,相信不日官家的病情便會有所好轉!”
“哎!”盛老太太幽幽一嘆,說道:“世事無常,官家又如何,不也是肉體凡胎,同樣難逃生老病死。”
“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官家病情加重,萬一一個不慎,剛剛穩定下來的朝局,只怕又得動蕩了。”
不論是盛家還是徐家,都身處朝堂,朝堂若是動蕩,牽一發而動全身,兩家自然無法幸免,勢必會受到牽連。
尤其是如今徐章官至大理寺卿,受封永安侯,還被賜下了丹書鐵券,一躍便成為大宋王朝頂尖的勛貴,而且又年紀輕輕,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
若是朝局當真再度出現變局,首當其沖的,自然是徐章這位炙手可熱的朝廷新貴。
俆章卻道:“姑祖母放心,如今出了兗王這檔子事,官家有意整頓禁軍,已經將極為老將軍從邊疆調了回來,如今西郊大營有英國公老將軍坐鎮著,黃河兩岸有甘、鄭、蒲幾位老將軍坐鎮著,如今仲懷又接掌了殿前司,定出不了什么亂子,姑祖母無需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