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傳墨蘭和梁晗通奸的事就好。
盛紘眉頭卻皺的更深,看著明蘭追問道:“怎么回事?這是哪里冒出來的流言?”
盛紘也是一臉懵逼,他們這才剛剛把墨蘭從三清觀悄悄帶回來,甚至墨蘭連面都沒在外頭露過,更別說什么進香偶遇梁晗,還和梁晗有了肌膚之親。
明蘭疑惑的看了看墨蘭,林噙霜,而后又抬頭看著盛紘:“是流言么?難道父親不是因為此事懲罰四姐姐?”
盛紘眸光閃爍著,忽然面色一變,震驚的看著林噙霜,伸手指著她道:“是你散播出去的?”
林噙霜目光躲閃,不敢直視盛紘的眼睛,顯然,心虛的林噙霜已經默認了此事。
盛紘哪里還看不出來:“我說方才你和雪娘怎么姍姍來遲,比眾人都要晚一些!卻原來是去做這些事情了!”
盛紘的話語之間,滿是憤慨。
王氏直接被盛紘的話說的愣住了,眼睛瞪得滾圓,隨即才后知后覺的看向林噙霜。
“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墨兒的婚事,我自會替她打算,你又何須如此?”盛紘怒視著林噙霜,就連語氣也重了幾分。
盛紘其實早已經相中了一個叫做文言敬的舉子,甚至還曾將其叫到家里來,和墨蘭相看。
然后恨鐵不成的看著墨蘭,眼底藏著竭力控制的怒火,發自肺腑的道:“那文言敬雖然相貌尋常,家世也一般,可怎么說也是詩書傳家的耕讀人家,而且文言敬人品敦厚,才學頗豐,將來還是有希望金榜題名的。”
“哪里需要你一個姑娘家,自己出去找夫家的。”
字字句句,無不包含著一個慈父對于女兒的疼愛和關切。
“將來?什么是將來?將來還得要多久?”墨蘭卻忽然說道,臉上滿是自嘲,已經再無半分忐忑。
“你!”盛紘不敢置信的看著墨蘭,隨即抬手重重的在桌上一拍,指著墨蘭:“孽障!”
旋即又看著林噙霜,極為不解的問:“墨兒是你的親生女兒呀,你就這么遭踐她?”
“我遭踐她?”林噙霜抬起了頭,嘴角輕輕瞥著:“到底是誰遭踐她?”
“你!”盛紘頓時氣急,嗖的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抬手欲打,卻又下不去手,只能無奈的指著林噙霜。
林噙霜卻好似認命一樣,坦然抬頭,面露輕笑:“墨兒說的難道不對嗎?那個文言敬,不過是個農家子,祖祖輩輩都是泥腿子出身,在東京城里連間宅子都沒有,更別說其他的產業了。
就連讀書,也是寄住在咱們家,要等他中了進士,是要十年?還是要二十年?咱們墨兒若是當真嫁了過去,豈非要跟著他再受十幾二十年的苦?”
旋即臉上露出嘲諷:“老爺替墨兒相看的人家,不是什么寒門舉子,便是落魄秀才,我家墨兒貌美才高,能比謝道韞,將來是要嫁入豪門的,怎能嫁給區區一個寒門舉子!”
盛紘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震驚,不敢置信的看著林噙霜。
一旁的明蘭坐在靠背大椅之上,端著茶盞,小口小口的抿著,眼睛微闔,目光卻時不時的便落在林噙霜母女二人身上。
心里頭雖然無比暢快,可面上瞧不出半點異常來。
盛紘本愈發作,卻忽然想起來,明蘭還在旁邊,話到了嗓子眼,卻又跟著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