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無險要的山勢,也沒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絕佳地利。
可福泉山卻是嶺南一眾山民之中,勢力最為龐大的一股盤踞之處。
元昊所領的叛軍大營,自然也就選擇了這里做大本營。
福泉山位于候州境內,往東是蔣州,往西是羊州,東北便是顧二所在的充州,西北就是遵義。
大營之中,一席滾黃龍袍的元昊坐在上首,左側坐著的全是一群奇裝異服的中老年人,右側第一任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相貌生的倒是和元昊有三四分相像。
這便是當初在淮南和元昊一樣自官軍手中逃掉了的元昊次子元武。
元武之后,便是天圣教剩下的和重新提拔起來的一眾高層。
“父皇,現如今官軍主力龜縮在充州,只要咱們打下遵義,再那些承州,充州城內的官軍主力,就是咱們的囊中之物,到時候咱們想把他們捏圓了還是揉扁了都由咱們自己做主。”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
山民之中,黑山族的一位耆老搖著腦袋說道:“太子殿下莫非忘了,當初咱們是怎么兵敗承州,又是怎么丟了遵義和充州的?”
元武冷聲道:“官軍不過是仗著火器之利罷了,不才和官軍也打過不少交道,對于他們仗之橫行的火器也了解一些,如今連月陰雨,官軍的火器只能擺在庫房里頭吃灰,正是咱們出手的好時機。”
元武沖著元昊拱手禮道:“父皇,這一個多月以來,咱們試探了那么多次,確確實實沒見官軍用火器御敵,可見咱們之前的推測都是正確的。”
元昊也不住點頭道:“武兒說的不錯,官軍不過是仗著火器犀利罷了,如今連月陰雨,火器無法使用,現在的官軍,就是沒了牙的大蟲。”
山民方面,又一個老者說話道:“縱使是沒了牙的大蟲,那也是大蟲,月余以來,咱們和官軍的交戰,雖然勝多敗少,但對上的多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廂軍,這次官軍的主力,可是從東京來的禁軍,戰力可不是這些疏于訓練,軍備老化嚴重的廂軍能比的·····”
“長老這是長他人志氣,滅咱們自己微風!”元武有些不忿的道。
天圣教一方和山民一方,如今分作兩派,在大廳里頭各抒己見,爭執不下。
山民們見識過神武軍的強大,如今雖然沒了火器,可還有強弓硬弩,還有那箭矢難透的甲胄,若是在山林之中廝殺,便是再多的官軍,山民們也不見得會有半點害怕,可現如今是要攻城野戰,在正面戰場之上和官軍硬剛。
說老實話,山民一方的族長和長老們,每一個看好這一做法。
每一個山民,都是每一族族長和長老們的族人,是族中的壯勞力,是他們家中的頂梁柱,每損失一個人,山民們的實力就被削弱一分。
不似這些外來的天圣教,靠著忽悠和糊弄,一波接著一波的百姓替他們賣命,就像韭菜一樣,割了一茬,還能再長一茬。
是以在出兵之上,山民一方,大多都是持反對意見,可天圣教一方,卻都統一元武的建議,而且一個個都躍躍欲試,想要建立功勛,得到更多的金銀和美女。
雙方各執一詞,爭執許久,彼此都說服不了對方。
最后還是元昊攔住了眾人繼續爭辯的趨勢,目光投向左側山民之中坐在最上首的那位杵著拐杖的老者身上。
沉聲幽幽問道:“不知大祭司有何良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