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沖著韓大相公抱拳道:“末將擅作主張,還請大相公責罰!”
韓大相公捋著胡須,眼睛微瞇:“山民的頭領?”
顧二道:“就是那些一開始被賊人花言巧語蠱惑了,不慎犯下大錯,后來在末將的勸導之下,他們這才知道自己是受了賊人的蒙蔽,犯下了大錯,之后便和末將里應外合,大破了叛軍。”
“這次平叛,若是沒有這些山民相助的話,只怕還要打上個大半年才能結束。”
“是以這次凱旋,末將便自作主張,把山民里頭能夠做主的幾人帶回了東京,他們還帶來了不少特產,想要獻給官家和太后大娘娘,祈求官家和大娘娘的原諒。”
韓章打量著顧二,轉頭和旁邊的錢灝對視一眼,才回過頭來對著顧二說道:“此事稍后再議,至于這些山民的代表,先安置到驛館里頭吧。”
山民本就是大宋百姓,又不是外國來使,自然不需要專門負責外交的鴻臚寺來應付。
“全憑大相公做主!”顧二在韓章面前頗為恭敬,一則是因為韓章的年紀,足以做顧二的祖父了,而是因為有宋一朝,一直以來的慣例都是以文抑武。
若非這次叛亂的規模不大,顧二一個武將,是怎么也坐不上平叛大元帥這個位置的。
“太后大娘娘有令,今夜在集英殿設宴,為諸位將軍接風洗塵,慶賀大勝!”
······
所謂的迎接凱旋而歸的王師,自然只是走個過場,真正凱旋而歸的王師,已經在顧二和韓大相公等人見面的時候,被帶回了位于東京西南郊的神武軍大營。
大營里頭,早有戶部安排的人手為這群大功臣們接風洗塵,準備宴席。
而韓大相公等人口中的迎接,接的只是顧二等一眾軍中將領,以及他們的護衛親軍加起來不過數百人而已。
大軍入城,沿途百姓情緒高昂,紛紛招手歡呼。
迎接凱旋而歸的王師,自然要走御街,城外這場已經了了,但從南熏門走到宣德門之后,還有一場更加盛大的迎接儀式,朝中有名有姓的官員基本上都到齊了,到時候還要宣讀圣旨,宣布朝廷對一應有功之臣的封賞,以慰軍心。
顧二作為這次平叛大軍的主帥,又是一手覆滅天圣教的大功臣,自然是頭功。
早在捷報送到東京時,曹太后就叫樞密院和兵部、吏部、戶部還有御史臺仔細核對,待出了結果后,便把韓大相公等人召入宮中,商議這次對于有功之臣的封賞。
這次叛亂的規模遠不如上次的淮南之亂,顧二原本就是正三品的殿前司都指揮使,這次先是把品階給升到了從二品,然后又加了個懷化大將軍的稱號,賜了宅邸一座,皇莊一座,另有金銀綢緞,珠寶玉器之類的賞賜無數。
徐文這次有些凄慘,帶著火器營除了前期的時候,后頭都沒立下太大的功勞,不過作用卻一樣不能忽視,諸位不變,但品階卻被升了半級,直接賞賜了五百貫錢,俸祿自然也提高了一些。
長梧就幸運一些,雖然是后頭才被顧二臨時還早徐章借調過去的,但功勞也立了不少,職位依舊沒變,同樣是把品階給提升了,不過升的卻不是半級,而是一級。
若說這次平叛之中,除了顧二之外,最出彩的是誰,那就要數先鋒營的沈從興了。
承州之戰,沈從興一馬當先,攻上了城頭,這才有了承州大勝。
潁川郡王趙策英麾下的一眾禹州將領,也多多少少都立下了不少的功勞。
沈從興直接從城防營調入禁軍之中,成了廂虞候。
至于潁川郡王趙策英,爵位自然不會輕易再加,只能在差事上給些好處了,正好自齊國公鹽都轉運使的差事被下了之后,這一任鹽都轉運使也不大給力,于鹽務之上沒有絲毫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