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抬手錘了徐章一下,車廂頗為空曠,倒是不影響夫妻倆打情罵俏。
“那此時雖然落魄,可瞧著氣度頗為不凡,左右不過是些衣物吃食,幾兩碎銀罷了,就當是結個善緣,也費不了什么東西。”
說著明蘭忽然低頭,手掌已然撫到了小腹之上,臉上露出寫滿了母愛的淺笑:“就當是為咱們未出世的孩子積積福也好!”
徐章道:“只要娘子喜歡,莫說是幾件衣物,幾兩碎銀,便是再多送些也無妨。”
明蘭看著徐章的眼睛,忽然問道:“官人也覺得那人氣度不凡吧?”
徐章雖沒點頭,卻道:“確實有些不同尋常,估計又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如今這世道,看著天下太平,百姓們生活安定,可實際上有故事的人多了去了。
“官人怎么知道那人是個有故事的?”明蘭笑著問道。
徐章道:“話本里頭不都是這么說的嗎,世家子弟家道中落,流落江湖,快意恩仇,逍遙天下······”
夫妻二人就方才那落魄大漢,開始了一番討論。
旅途還長著呢,光是趕路可沒什么意思。
隊伍離開乾壕鎮約莫一炷香左右的功夫。
夫妻二人仍舊還在車廂里頭正說著話,后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隨即便聽得一個護衛在車廂外勒馬放慢了速度。
“侯爺,方才在鎮口牌坊底下的那個漢子在后頭跟著咱們!一直和咱們保持著百步左右的距離,也不靠近,要不要把他打發走?”
若是沒有方才王破敵送東西那番舉動,親衛們早就趕人了。
“就他一人?”徐章問道。
親衛答道:“就他一人,也沒騎馬!走在咱們后頭。”
徐章眸光微沉,掀開簾子對著車外之人道:“這條路又不是咱們的,也許人家也要去陜州呢!出門在外,不必那么霸道。”
隨即又道:“盯緊些就是!”
親衛領命走了,帶著兩個兄弟,綴在隊伍后頭,親自盯著那落魄漢子!
孫平寇帶著二十個兄弟在前頭開道探路,一個來歷不明,卻明顯不同于尋常商賈旅人的獨行客跟在自己后頭,雖不至于霸道的把人趕走,但必要的防范還是得有的。
而且自乾壕離開的可不止徐章他們這伙人,還有好幾個西去的商隊,帶著大車小車的貨物,都用油布蓋著,看不清里頭裝的是什么。
幾個商隊,多的有四五十人,少的只有十幾人。
這些商隊,基本上都是一大清早就出發了,走在了徐章等人前頭。
像那種孤身一人就敢在外頭走南闖北的,要么就是未經世事,蠢到家了,要么就是身手不凡,自信自己能夠應對任何可能到來的危險。
還有些就是逼不得已,在老家犯了事兒,吃了官司,或是因為種種原因過不下去了,只能跑到外頭闖蕩。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