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扶風非彼扶風,扶風縣和歷史上的扶風郡雖有牽扯,卻有著極大區別。
光是下轄的地域,二者之間就是云泥之別。
扶風縣雖然緊挨著秦嶺山脈,可地勢卻極為平坦,又有山勢為憑,是西域通往關中地區的門戶,必經之地。
是以扶風縣雖不在邊境線上,可卻常年駐扎的有一個指揮營的人馬,而且都是騎兵。
不論是京兆府右邊,還是邊疆有變,都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支援。
漢時還有京兆府、左馮詡、右扶風三輔之稱。
可見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
風正蕭蕭。
雖已入春,可整個西北卻仍舊還籠罩在冬日的尾巴之中,春風帶著凜冽的寒意,久處西北的人自然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天氣,可徐章和齊衡卻不怎么習慣。
“這鬼天氣,不吹風還好,一吹風冷的要死”
騎在馬上,徐章唉聲嘆氣的抱怨道。
旁邊的王破敵卻咧嘴一笑,抓著韁繩的手上,明顯比隊伍里的其他將士多了一副手套。
當然了,這些所謂的其他人,并不包括徐章及其麾下親衛。
兩人身后的親衛也一語未發,唯有呼嘯的寒冷春風,在回應徐章的話。
原本一身銀甲白袍、宛若陳慶之再世的齊衡,此刻也換下了那身騷包的銀甲白袍,穿上了厚厚的冬衣,幸好還在馬背上,沒有跑到馬車里頭。
縱使天色仍然寒冷,可路上官道上往來的行人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多了起來。
進入鳳翔府地域之后,官道上往來的人明顯發生了變化,尋常的旅人少了許多,更多的是帶著大包小包的貨物,牽著馬駕著車的商賈。
眾人沒有入城,在城外十里左右的岔道處就換了個方向,徑直繞過扶風縣城,往扶風指揮營而去。
午時剛過,徐章和齊衡帶著人出現在扶風指揮營外。
秦州
西軍隴右軍駐地大營。
自從去歲隴西生變,吐蕃東部的老首領過世,留下的兩個兒子爭權將吐蕃東部一分為二之后,樞密院就下了軍令,讓西軍在隴右地區布置重兵,以震懾宵小。
隴右軍的指揮使姓彭,既非勛貴,也非世代將門出身,全名叫彭學武,也不是北方人,而是泉州人士,本是海邊一尋常漁夫,慶歷年間被征入伍,那時朝廷和西夏打的激烈,十數年間,大大小小的戰役不斷,幾乎就沒怎么停過。
彭學武也是在和西夏的大戰之中,積功官至營指揮室,按道理說,能夠爬到營指揮使的位置,彭學武這么一個沒有家世,沒有后臺的小武官,又沒有戰事,定然是要止步于此了。
不想這家伙運氣好,站對了隊,遇到了貴人,陸續被提拔到了現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