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強眉梢微挑,眼神變換了幾下,臉上的笑容比起先前多了幾分勉強。
“經略相公說笑了,經略相公的大名,末將早已是如雷貫耳。”
杜強沖著二人拱手,微微躬身說道“末將麾下戰兵共計四百又三十二人,輔兵五十人,戰馬三百零七匹。”
“哦”徐章以為深長的看著杜強,說道“我問的是可以上戰場與敵人廝殺的戰兵,不包括那些老弱病殘。”
杜強尷尬一笑,滿是歉意的拱手道“經略相公見諒,是末將糊涂了。”
“如今營中可用的青壯戰兵共有三百四十六人,可用的戰馬兩百一十七匹”
“怎么這么少”徐章還沒說什么,旁邊的齊衡就瞪大了眼睛,既震驚又疑惑。
徐章道“天下承平已久,邊疆之地久無戰事,軍中士卒,老的老,弱的弱,戰馬也是一樣,說實在的,扶風營還能有這么多的青壯軍士和戰馬,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
“杜指揮,你很不錯”
杜強受寵若驚,只能揉揉后腦勺,說道“經略相公謬贊了。”
十幾年的太平,縱使是曾經精銳勇猛的西軍,也被磨平了棱角,當初那些老兵老將們,如今都老的老,病的病,退的退了。
沒有仗打,就代表著軍士和將領們都沒有了額外的收入來源,只能靠那點兒微薄的俸祿軍餉銀日子。
那些個有權有勢的將領們還好,不禁俸祿豐厚,還能憑借職權之便,賺外快、撈油水。
可底層的軍士們,那可就慘了,朝廷發來的軍餉,被層層剝削之后,最后落到軍士們手上的,連一半都不到。
齊衡這個高門大戶里頭出來的世家子弟,自幼便是錦衣玉食,被齊國公夫婦捧在掌心,含在口中,自然不清楚里頭的門路。
“西軍如此糜爛,難道徐侯就不打算管一管嗎”齊衡冷著臉,冷冷的說,那模樣就跟別人欠了他多少錢似的。
杜強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徐章側身對著齊衡,揖手道“徐某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著手,監軍若有什么好主意的話,還請不吝賜教,徐某感激不盡。”
“既如此,那就請徐侯”齊衡話還沒說完,卻戛然而止,腦中不禁想起方才徐章的話,目光閃爍著,臉上神情也發生了變化,似乎很是糾結。
那不怎么友好的目光,還時不時的在杜強身上掃過。
杜強趕忙解釋“監軍明鑒,末將實在是冤枉啊,末將營中人馬,可都是實打實的,末將從未吃過空餉,也未曾苛待過底下的兄弟們,可年長日久,老兵老將們逐漸老邁,戰馬也一天天的老去,末將也沒法子,總不能自掏腰包,去關外和胡人購買戰馬吧”
杜強委屈吧啦的道。
聽到這個解釋,齊衡面色稍霽,可眼神依舊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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