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東京城,仍舊處于一片繁華勝景之中。
世家子弟,紈绔公子們紙醉金迷,日日沉眠于煙花柳巷之中。
姑娘們忙著爭妍斗艷,婦人們東家長李家短的,南曲班子的生意也越來越火爆,無數戲班如潮水般涌入東京汴梁。
長梧和徐文的調令也總算是下來了,這還是兩人找上了徐章的座師孫尚書的緣故,得了孫原的幫忙說話,樞密院那邊這才松了口。
調令一下來,兩人就迫不及待的收拾細軟,輕裝簡行的出了東京,一路快馬加鞭,徑直奔著陜西而去。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雖未至此,可相較于在家中陪著嬌妻幼子而言,徐文和長柏兩人,眼下最想做的,卻是在自己的腰肋間插上一對翅膀,振翅一飛,扶搖九天,遠去萬里,趕至隴右。
顧二如今已是神武軍的都指揮使,兄長顧廷煜病逝之后,又承襲了寧遠侯的爵位,成了寧遠侯府的當家人,還得了金紫光祿大夫的位階,徐章離了東京,顧二就成了東京城里頭那個風頭一時無兩的當紅新貴,每日澄園門前,迎來送往的賓客那叫一個絡繹不絕。
張氏是個清冷高潔的性子,整日就窩在自己府里,甚少與東京成立的命門貴婦們來往,那些個送到澄園的帖子,也大多都是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回應,張氏平日里頂天了也就是和侯府以及國公府的親戚們有些往來。
至于侯府那邊,那位小秦氏大娘子的原本在東京城一眾命婦里頭一貫的好名聲,也早就有了變化,再加上現如今侯府掌權的是顧二夫婦。
小秦氏雖然是顧二名義上的嫡母,可她和顧二不和,甚至于當初還曾聯合家人把顧二逼得離開了顧家。
現如今顧二又春風得意,正值新貴當紅,取的媳婦又出身高門,娘家顯赫高貴,自然沒人在這個節骨眼上,敢明著攀上門去,和小秦氏交好。
可寧遠侯府的內宅,卻并沒有因此就變得太平,有些人,偏執成狂,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甚至于連某些分明可以雙贏的結局都會被下意識的忽略掉。
而顧二的繼母小秦氏,就是這種偏執到幾近成狂的一個人。
顧二的三弟顧廷煒,標準的紈绔子弟一個,整日只知道吃酒耍樂,流連于煙花柳巷之中,整天就是逛青樓,泡姑娘,文不成武不就,屁本事沒有。
要是叫顧廷煒繼承寧遠侯的爵位,執掌了侯府,那注定會讓本就在顧堰開過世之后走向下坡路的寧遠侯府,雪上加霜,甚至于從此一蹶不振都有可能。
可若是讓顧二執掌了侯府,以顧二的本事,振興侯府不過反掌之間,再現昔日先祖時的輝煌榮耀也不是什么難事。
甚至可以說,現在顧二承襲了爵位的寧遠侯府,比之先侯爺顧廷煜在世之時,景象已經好了不知多少倍。
從昔日的門可羅雀到現在的門庭若市,這就是最顯著的對比。
而且以顧二的性子,再加上他和顧廷煒之間的兄弟情誼,將來怎么也不會虧待了顧廷煒,甚至于就連顧廷煒自己也是這么想的,緊緊抱著顧二的大腿不松。
可小秦氏
說實話,面對著小秦氏無休無止,不知疲憊的算計,顧二縱使并不害怕,可在心底,卻也有了幾分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