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各執一詞,誰也不肯退讓。
最后還是鴻臚寺的卿正站出來說的一句“微臣記得,秦州不是有個制置使嗎縱觀秦州軍政之事,秦州制置使現在何在沒有組織人手抵御吐蕃人的攻打嗎”
可他口中的那位秦州制置使,卻老早就已經帶著細軟和家眷以及新納的小娘,逃出了秦州,一路東進,逃離了隴右,踏入關中平原,一刻不停的直奔長安而去。
“啟稟太后”顧二看不下去了,站出來替徐章辯解道“若按照時間來算的話,吐蕃人攻打咱們的時候,從蜀中調撥出來的軍糧才剛剛送到,而且楊侍郎說的要道理,秦州自有制置使坐鎮,徐侯雖說是一路經略安撫使,卻是剛剛上任。
可是據微臣所知,秦州那位制置使閻大人,卻早已經早秦州制置使的位置上做了五年,總覽秦州一路軍政之事。”
顧二手持笏板,拱手躬身,不疾不徐的道“依微臣看來,朝廷便是治罪,那也是治那位秦州制置使的罪,而非是治永平侯的罪”
朝堂之上,能夠爬到現如今的位置,可以上朝面前天顏,和朝中重臣同殿為臣的,又有哪一個是蠢人,自然聽得出顧二話里的意思。
而且大多數人,都對顧二的話表示認同,便紛紛開口應和。
若是徐章要被治罪的話,那當初那些個舉薦徐章去陜西的要員們要不要也一起治罪簽發調令,讓徐章去陜西坐鎮西軍的大相公韓章,是不是也要跟著被一起治罪
可惜隔著一張簾子,沒有人注意到,簾子后的曹太后,眼睛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微微瞇起來一點,深邃的目光之中,帶著幾分冷厲。
于此同時,就在朝中群臣們商議著該怎么處理那些罪臣,又該怎么應付這次吐蕃人忽如其來的進攻之時。
遠在千里之外的隴西地區鞏州境內,鞏州城中。
距離當初吐蕃人攻下天水,已經過去七八日的功夫,南邊瞎吳叱的大軍猛攻秦州城四日,幸而會寧關依著城池堅守了下來,騎兵又不怎么擅長攻城,倒是勉強堅持了下來。
可付出的代價,卻是會寧關內的千余守軍,折損大半,只剩下不到五百人還在堅守。
甚至于都不用再過兩三日,或許只要再來半日功夫,會寧關就會在吐蕃人的鐵蹄之下宣布告破。
徐章看著面前被死死捆住手腳,嘴里塞著不知道從誰腳底下剛剛脫下的臟襪子的秦州制置使和天水知縣等人,面色雖然陰沉,可眼神卻很是璀璨,很是嚇人。
“從哪兒抓回來的”徐章問道。
王破敵指著秦州制置使答“在渭水河畔,已經到了長安地界兒了,才抓到這老小子。”
“至于這個”王破敵所指之人換成了天水知縣“這廝跑的倒是快,都已經快離開長安了,幸好咱們在長安布置了人手,否則還真叫這廝給跑掉了。”
徐章微微點頭,風輕云淡的道“砍了,腦袋送去各州各縣,讓那些知縣和守將們都看清楚,這就是臨陣脫逃的下場,至于尸首”
徐章眼睛微瞇,語氣陡然便的森然起來“懸于城門始終七日叫大家都瞧仔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