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末將麾下辛其道,在寧州指揮營任職多年,對于寧州及周邊的地形地勢都十分了解,在軍中素有活地圖之稱”當即便有人建議道。
“將軍,這位辛虞候的大名,末將在慶州時也多有耳聞,其人近身搏殺的武藝雖然不高,卻長于騎射,而且博聞強記,會制地圖,年紀輕輕便已經虞候了,若非資歷不夠,怕是早就高升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孫平寇這么一說,便有人猜出了孫平寇的意圖。
“辛其道何在”孫平寇沉聲低喝。
“回將軍,辛虞候現在應該在參謀部整理地圖”方才那位推薦辛其道的指揮道。
聽到這話,孫平寇的腦海之中猛然浮現出一個陌生的身影來,當即便抓著那位指揮問道“你說的辛其道,可是二十來歲,古銅膚色,中等身形,氣質略顯儒雅。”
“將軍知道他”那位指揮也有些驚訝,孫平寇竟然認識辛其道。
孫平寇搖了搖頭,道“現在在參謀部見過幾回,只知道姓辛,沒想到他就是你口中的辛其道。”
那位指揮道“說來也是機緣,這辛其道祖上本事書香門第,后來家道中落,自己又不喜科舉制藝之道,平日里就喜歡看些地理傳記之類的書,又不知從何處學了一手精湛的騎射功夫,數年前其母病重,辛其道散盡家財,卻也回天乏術。”
“還是個至孝之人”孫平寇道。
那指揮笑著道“末將知道此人本事,便親自登門,送了不少銀錢,又到長安替他請了位名醫回來替他母親看病,這才打動了他,同意了助末將一臂之力。”
“吳指揮也是惜才之人,如此說來,這辛其道還真當得一用。”
孫平寇笑著道“走,咱們去參謀部”
所謂參謀部,便是軍中幕僚祭酒、文書主簿們所在的部門,原本并不是一個獨立的部門機構,受徐章的影響,孫平寇便在軍中組建起了這么一個部門。
當然了,所謂參謀,自然只能出謀劃策,向統兵的主帥提出建議,并無實質的調兵遣將的實權。
時至正午,艷陽高照,邠州,新平縣北,官道旁,數千甲士紛紛牽著韁繩在空曠的草地上歇息,馬兒低頭在草地上嚼著碧綠青蔥的草葉草莖。
許久之后,一聲戎裝的石頭大喝一聲“時辰到了,上馬”
“上馬”
“上馬”
石頭話音剛落,當即便有士卒口口相傳,不過盞茶功夫,三千輕騎便以悉數翻身上馬
大纛高舉,顧二振臂一呼“出發”說罷雙腿一夾馬腹,手中馬鞭揚起,已如利箭一般飛馳而出,向北而去。
三千輕騎緊隨其后,馬蹄聲轟隆作響,大地似都被踩踏的震顫起來。
新平縣在邠州中部偏北,邠州北面便是寧州,顧二帶著三千輕騎為先鋒,一路輕裝簡行,快馬加鞭,只花了四日功夫就從華陰一路趕到邠州。
將近里的路程,除去路上補給和坐騎引水休息的時間,只花了四日的功夫,可見神風營的行軍速度有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