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抓到一個合適的祭品其實并不是什么很難的事情。
想要在不驚動其他人,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搞定一個巫師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只要選擇好目標,這不比讓一個麻瓜失蹤要困難到哪里去。
魔法界的流動人口過于龐大,相比安穩定居的巫師,在世界各地到處亂竄的流動巫師占據了更多的比例,畢竟開店需要本錢,魔法部的職位也有限,在快樂教育的服務下,如果沒有在學校里學得一身扎實的本領,那么到處亂竄的賺錢大概就是魔法界最大的潮流所在。
不怎么需要挪屁股,可以安心在一個地方上班的工作和公務員類似,而公務員則是少數,化為流動人口的巫師基本都是在從事著‘臨時工’的角色,哪里需要去哪里。
反正巫師完全不愁吃,更加不愁住,讓一個生活富足的麻瓜出門放松旅游幾個月是很簡單不過的事情,這樣你就可以放心的為他們看護房子,免得有小蟊賊趁虛而入,魔法的便捷給了他們一個追尋自由的借口,但說實話,這其實是很悲哀也很不可理喻的事情。
能夠使用魔法力量的巫師,居然活得跟流浪漢一樣,雖然物質層面上他們可以享受比流浪漢好得多的待遇,但在心理層面上,其實并沒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這樣松散的社會結構其實是異常不穩定的,尤其是在未來麻瓜人口暴增,巫師人口也隨之水漲船高的時候,魔法界的松散將變成不穩定的誘因,但究竟會釀成什么樣的災難便只能由時間述說。
不過也多虧如此。
變成了耗子的蟲尾巴熟練的穿梭在那些人們難以注意到的陰暗角落,對一個定居了的巫師家庭下手是最蠢笨的想法,他就算腦子里裝的是漿糊都不會有這樣的念頭,不過蟲尾巴這次去的地方,的確是巫師聚集的地方。
那是對角巷。
相較于白天的熱鬧,入夜之后的對角巷漆黑一片,這里為數不多亮燈的建筑大概就只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古靈閣與位于對角巷正大門入口的破釜酒吧。
無數爛酒鬼會在這里徹夜暢飲,牌桌上充斥著各種哄笑、戲謔、抱怨與輸家的怒吼,英雄無敵的卡牌確實給巫師界帶來了新的活力,那些無所事事的‘流浪漢’們在晚上多了一件比喝酒要帶勁的東西來打發時間,而且還能讓人多動動腦子,這其實是件好事兒。
蟲尾巴在對角巷和破釜酒吧相連的位置悄然等候,相比去翻倒巷里找那些警惕性頗高,手里絕對不干凈的黑巫師的麻煩,從這里走出門喝得爛醉的酒鬼可好對付得多。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留下足夠的錢在老板湯姆那開一個房間睡下,有不少人在花光了錢之后罵罵咧咧的走開,但他們不喜歡從正門出去進入麻瓜世界,萬一撒酒瘋沒管住魔杖,那么魔法部的傲羅們不介意給他們開一張罰單甚至是遞一張判決書。
要是不給夠錢,那你就去阿茲卡班小住一會兒,這滋味兒可絕對帶勁,魔法部就是用這招去喂攝魂怪的,這些交不起罰金必須去阿茲卡班幾日游或者一月游的人才是喂飽攝魂怪的主力軍。
至于用幻影移形離開?
在他們沒有被夜晚冷颼颼的涼風吹散酒氣之前,還對自己小命有珍惜想法的巫師都不會這樣做。
飛路粉就更不要想了,不說喝麻之后會不會念錯地址,但凡他們有個安穩的家,這群‘流浪漢’至于來酒吧喝到醉?住在麻瓜家里的巫師就算想用也過不去,飛路網的連接是需要申請的。
在到達了破釜酒吧門口之后,蟲尾巴只不過等待了半個小時就遇見了兩三波從酒吧里出來的巫師,不過沒有落單的,出于膽小與謹慎,他選擇了繼續等待合適的獵物。
又過了一會兒,那堵磚墻再次向兩側翻開了,一個走路歪歪扭扭的男巫從中走出,從那空氣污濁的酒吧里出來后,巷子里冰冷的空氣是久違的清新,可在酒意散去一兩分的同時,頭腦中出現的暈眩也讓他不由得踉蹌幾步走到了一旁的巷子口,扶著墻壁‘哇’的一聲就噴出了許多穢物。
一只灰不溜秋的肥耗子撒丫子就跑,似乎是被這突然的襲擊給嚇得不輕。
他嘴里咕噥了幾句罵人的話,但隨后又莫名其妙的哈哈笑了兩聲,似乎剛剛那亂竄的耗子戳中了他的笑點。
但醉醺醺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消散,在他吐完轉身的剎那,一束紅光就從巷子的末尾飛快的撞在了他毫無防備的后背上。
昏迷咒的力量瞬間就將他送入了安睡,他狼狽的摔倒在了自己吐出的污穢中,酸臭的氣味兒侵染了他的衣服。
而在漆黑的巷子中,正在無聲唾罵的蟲尾巴正對著自己的身體不斷的用著清潔咒,被噴了滿頭滿臉的耗子身上可是一點都不干凈,差點沒被熏吐的蟲尾巴甚至沒有等這家伙離出口遠一點才下手,這已經可見他此刻的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