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時看到的便是那熟悉的紅色帷幕幔帳,紅木的柱子撐起了它,而它將窗簾里漏出的陽光染成了令人溫暖的顏色。
霍格沃茨宿舍里的四柱床總是那么的令人流連,不舍離開,因為它是溫暖的,柔軟且舒適。
羅恩懶洋洋的翻了個身,鄧布利多還真是直接把他待會了霍格沃茨,這老人難道不知道,應該讓這個許久沒有見到父母的孩子睡在自己家里的那張更加親切的床上么?
羅恩總感覺鄧布利多是故意的,不用腦子想他都能猜到霍格沃茨會有多么的忙碌,而這老人肯定只是想多一個幫忙應付這些事兒的工具人,這哪能讓他如意。
這樣想著,羅恩就立刻斷了繼續賴床的心思,反正他不需要備課,他要教的那一門深淵惡魔學已經爛熟于胸,這些麻煩事兒和他不沾邊。
但就在他撐著床鋪起身時,他瞥見了床頭柜上放著的一封信件,上面醒目的徽記讓羅恩有些似曾相識。
那是一個藍底的盾徽,盾牌上畫著象征著王權的皇冠,以及彰顯力量的龍首,帶著金色的紅艷是那么的醒目。
他曾經看過,那是在失落的王城中,在那一面面殘破的旗幟上所見的圖像,這是大不列顛魔法王國的徽章,但為什么會在這里?
“別真弄個什么大不列顛魔法王國的復辟橋段吧.....”
羅恩頭疼得咧了咧嘴,皺著眉頭拆開了信件的紅色蠟封,一股魔法波動蕩漾開來,這熟悉的魔力勾得羅恩的龍血微微波動,這是血脈鎖匙,類似于虹膜指紋驗證一樣的精密小魔法。
信紙上有著一段好看的花體字,精美的信封中所記錄的內容并不多,但羅恩看著看著腦門上就不由得微微流汗,這不是亞瑟王寫的信,他在和圓桌騎士團離開時就已經沒多少時間了,短暫而又愉快的最后時光讓他在去往被命名為死亡的偉大旅途時不再有遺憾。
作為一個千年前的人,能夠跨越這千年的時光看到未來的畫面,沒有什么禮物比這更好了,亞瑟王走得很輕松,哪怕這個世界并沒有他所想的那般好,不過這都是屬于后人們的事兒了,他只是個來自過去的游客。
但作為他忠實擁促的圓桌騎士就并非是這樣想的,當初梅林在將權力、義務交給他們的同時,這群人也因接受了這份禮物而付出了一些代價。
煉金術的本質是等價交換,他們獲得了力量、權勢、金錢,但也付出了絕對的忠誠,是流淌在血脈中的,千年不變的忠誠。
就算過去了這么久,但他們一如始終的是大不列顛魔法王國最忠實的臣子,或者說是‘狂信徒’也絲毫不為過。
在羅恩沒有確立自己的‘身份’之前,他們其實對羅恩有的是好感,親近之感,但自從他和亞瑟王走出了那座城堡之后,一切都變了。
“我將加冕為王???”
已經開始頭疼了的羅恩說實話有些后悔拆開這封信。
雖然信里沒寫什么大不列顛魔法王國的復辟,說的只是亞瑟王的黃金劍需要他來繼承,可這話里話外說的不就是這事兒么?
那可是象征著王權的黃金劍,并且信里還說道,這是亞瑟王笑著離去時囑托他們要交給羅恩的。
“這都什么年代了,這群老家伙怎么腦子都不能與時俱進一下?”
有點想點個火把這信燒成灰權當是沒看到的羅恩突然有點抓狂,合著整個世界都在打算開啟新世界的大門,你們擱這兒弄王權復辟?
雖然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只是一句圣母婊的屁話,但權力越大責任越大卻是實打實的事實。
不管你是如何,只要你坐到了那個位置,你就需要承擔坐在那個位置上的責任,除非你打算當個沒有責任心的昏聵掌權者,譬如說完全不干事兒的暴君、昏君,但問題是,羅恩不是那種人,自己這關都過不去,而且真那樣做,得到的比失去得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