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類推,每一格需要給的銅錢數額,為前一格的兩倍,直至把所有格子的錢都給完。”
介紹好自己的賭注,劉陟心中有些忐忑,他生怕韋道松識破其賭注的圈套,進而拒絕跟他打賭。
不料后者立即應了,并反問道:“就這點錢,輸了也無妨;不過你輸了呢,表兄我不能一無所獲罷?”
劉陟本想說出個幾萬貫錢,引他上鉤,但轉念一想卻是不對:如果自己把韋道松的贏注設那么高,后者定然會覺得奇怪,萬一他趁機審視自己的賭注,那劉陟的謀劃很有可能露餡。
于是他臉上裝著糾結的模樣:“表兄也說了,我就算贏也贏不了多少錢,那做弟弟的輸了,便也'按紙給錢',如何?”
韋道松輕輕到了一聲“可”,又喚起自己家牙人來,“筆墨伺候!”
字據很快擬好,劉陟簽名捺印之后,將字據收好;方才示意自己的表兄,可以開始他的表演了。
韋道松取了紙張,隨即就動起手來,剛剛一會的功夫,便已經疊了五次,他得意地說道:“表弟這又是何苦,非要白白送我錢財。”
說這話的時候,韋道松已經稍一用力,折過了第六次,來到第七次。
喲”
他使出九牛二虎的勁,也絲毫折不動第七次;那么大的力道,也只把紙向里凹了很小的角度。
試了足足一刻鐘,韋道松終于在家奴的幫助下折好了第七次,不過他隨即認輸;因為紙的厚度在折了七次之后,已經超過了長度和寬度,根本不可能再折下去。
“表弟果然聰慧,這看上去十分容易的事情,竟然完全無法做到,我認輸了,錢將不日送到尊府。”
韋道松絲毫不在意輸掉這個賭局,因為他的心中想的是:跟劉陟沒了競射第一這個喜事想比,輸掉點小錢不值一提。
“表兄留步,還是當面點清吧!”劉陟臉上泛出一絲獰笑,然后突然擋在了韋道松面前。
他從韋道松手中奪了那張折不動的紙,舒展開來:
“你知不知道自己這一把,輸給了我多少錢?”而后在其面前指著紙格,口算起來:
“這第一格要擺一文錢,那么到第十格,你就要給我五百一十二文;第二十格,你就要給我五百貫以上的錢;第三十格,你要給我五十萬貫以上的錢!”
劉陟越說越興奮,雙眼亦因激動瞪得通紅;而韋道松一臉茫然,不知道自己表弟在說些什么。
“第四十格,你要給我五萬萬緡以上的錢,你知道元和十四年之時,國家歲入多少么?”
韋道松已經被一連串數字震地懷疑人生了,只是下意識搖了搖頭,劉陟隨即補道:
“我告訴你,尚沒有超過三千萬貫!也就是說,在這第四十格,你要給我十七倍于元和十四年國家稅收的錢財。”
劉陟進一步,韋道松便退一步,此時的劉陟已經有些癡狂,他直接吼道:
“不知道整個大唐,有沒有五萬萬緡的銅錢!”
“就算有,這只是第四十格,還要我給你算算第五十、六十、直到第一百二十八格嗎?”
韋道松輸了氣勢,被壓迫地一屁股癱到地上,但也沒有放棄抗辯,支支吾吾地回道:“不、不可能,哪里、哪里有那么多,你、你不過是、不過是虛張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