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色下,皎潔的月光照亮了蹲坐在房頂上抬頭望天思想飄飛的孟雨。
詩情畫意,畫面就很唯美,如果讓文人騷客看見,少不了要感慨良久,末了還要再念上一句: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然而,就在這詩情畫意之下。
王家的院落里,數不清的無頭尸體雜亂的躺在地面上,殷紅的血色染紅了大理石地板,也滋潤了道路兩側的嬌花。
漆黑的夜色下,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血腥氣息,此刻就連空中的白月都仿佛被染成了紅色。
“原來我已經這么強了……”
孟雨喃喃出聲,本以為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惡戰,沒想到在場所有人都不是他一合之敵,三拳兩腳間能站著的只剩下他一個活人。
“咯咯咯——”
不遠處,有公雞打鳴。
孟雨聞聲收回視線,發現天邊已經微微亮起。
“時候不早了,得在天亮前趕緊處理痕跡和漏網之魚。”
孟雨起身躍下房頂,在府內搜尋起來,把所有藏起來的王家爪牙全部揪出,然后拍碎他們的腦袋。
期間,他也知道了這些人給他起的外號——碎顱狂魔,是根據王大一行人的死狀起的。
對此孟雨覺得很無語,自己明明是很溫和的一個人,經常扶老奶奶過馬路,幫隔壁王哥的媳婦修修水管,雖不至于無私奉獻,但自認為還是挺樂于助人的,怎么也配不上‘魔’這個稱號吧?
但沒辦法,只能這樣了,人都已經死了。
很快,解決掉王家所有能找到的漏網之魚,孟雨又摸到了他們私自建設的牢房。
不難找,甚至可以用顯而易見來形容,根本沒有隱藏的心思,‘牢房重地’四個大字就結結實實掛在牢門上方。
順著兩人寬的漆黑通道,嗅著空氣中彌漫的腐爛氣息,孟雨又走了百十米,通過了四道大門,并順手解決了一桌喝得寧酊大醉的王家爪牙,終于來到了牢房正室。
剛進去,他的腳步就猛地停了下來,瞪大眼,入眼所見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在正式關押犯人的牢房前,是一個簡單的刑室,一個赤身都是鞭痕血印和燒焦烙印的女子正掛在一根原木上,干涸的黑色血液在她身下凝固,低著頭,沒有一點動靜。
“姑娘?姑娘?”
孟雨試著叫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又上前輕輕碰了碰她,入手的冰涼和僵硬足以說明一切。
“……哎——”
沉默良久,輕輕嘆了一口氣。
孟雨把剛才那幾個爪牙的衣服扒下,蓋在女子身上,繼續向牢內走去。
本來還有些遲疑,畢竟今天晚上殺的人有些多,可現在只恨殺的太快。
“啪嗒啪嗒——”
冰涼潮濕的通道內,孟雨的腳步聲很明顯,甚至還有淡淡回音傳出。
很普通,很正常的聲音。
但這聲音對牢房內關押的犯人來說,卻如同催命喪鐘,不斷敲擊在心頭。
兩側的牢房開始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昏暗的鯨油燈下,孟雨依稀可以看見牢房內的黑色身影極力的蜷縮在角落里,用稻草將自己掩埋,生怕被來人注意到。
“畜生!該死的畜生!你們把明月怎么了?!”
突然,一只烏黑但纖細的手突然從孟雨路過的牢房空隙竄出。
孟雨轉頭看去,一個滿臉都是血痕和污漬,雙眼布滿血絲的女子把自己的臉緊緊貼在牢欄上,仇恨的盯著他,伸出的手因為距離受限離,只能一下又一下無力的抓取空氣。
略過女子向她身后看一眼,還有幾個同樣纖細的身影蜷縮在角落里,但沒人敢如她這般。
“畜生,往你奶奶這看!有什么本事都沖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