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畝大棚都搜過了,除了一個大棚被破壞,里面有幾瓶未開封敵敵畏,旁邊有一片凌亂腳印,其他沒有異常,視頻已經發給您了。”
“原來是個誤會。”
熊毅緩緩放下手機,靠椅枕著脖子,長舒一口氣。
舒氣聲很大很長,再加上他嘴角掛著微笑,會議室里凝重的氣氛頓時緩和不少。
不少人剛想說話,熊毅突然跳起來,一拳狠砸在桌子上,聲色俱厲大吼道:
“周狗蛋!為什么要給你奶奶喝百草枯!”
“啪!”
一副眼鏡被嚇得砸地上,四分五裂。
周狗蛋猛一哆嗦,像兔子一樣從椅子蹦起,爭辯道:
“我沒有!我給的是敵——”
聲音戛然而止。
周狗蛋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她二嬸白眼一翻,當場暈了過去。
會議室一片混亂。
田鉤和六猴子渾身僵硬,臉綠得快滴出水來,眼睛盯著渾身發抖的周狗蛋,燃燒著熊熊怒火:
“周狗蛋,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狗東西!你被開除了,好之為之吧!”
熊毅拍拍周狗蛋肩膀,看著田鉤二人,微笑道: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吧。”
…
周狗蛋和她二嬸很快被銬走,家屬也去小房間做筆錄。
張利民一顆心總算落了地,不停搖頭苦笑。
李善忖攥緊雙拳盯著田鉤和六猴子一動不動。
他身后的姜紅魚臉色鐵青,看也不看兩人一眼。
事情原委,簡單的讓人不敢相信。
周狗蛋父母早逝,是奶奶一手帶大,婆孫感情一直很好。
但他高中輟學后,整天游手好閑結染上賭博打牌惡習,欠下不少高炮,經常被人堵門潑大糞。
奶奶幫還了三次錢,又見他不思悔改,強忍心痛把周狗蛋趕出家門。
周狗蛋無家可歸,于是找到和奶奶一直不和的二嬸,讓她去億利超市買韭菜,給了一瓶敵敵畏。
只要送醫院及時,奶奶不會有太大問題。
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回家照顧奶奶,有個地方落腳。
可誰能想到,二嬸竟然對奶奶深惡痛絕,竟然把敵敵畏換成了百草枯,混進了韭菜雞蛋餅里。
熊毅盯著面無表情的田鉤和六猴子,怒火暗生。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周狗蛋的話不盡不實。
這明明就是針對李善忖和張利民的陰謀。
可周狗蛋一口咬定是自己干的,怎么問也不改口。
現在只能寄希望大棚里留下的腳印,找到準備栽贓嫁禍李善忖的人,再順藤摸瓜把幕后黑手揪出來。
熊毅銅鈴大的眼鏡一眨不眨,沉聲道:
“田董,人在做天在看,希望你好之為之。”
田鉤微微一笑,從椅子上蹦下來:
“教員說過,與天斗其樂無窮。我遠不如他老人家,勝天半子就可以了。”
說到這里,田鉤拉著六猴子,笑道:
“熊所,要是沒什么其他事,麻煩您把掃黃打非教育資料給一份,我們回去一定好好學習。”
熊毅冷哼一聲,叫人送上資料,讓開去路。
田鉤一言不發看了李善忖半天,又看看雙眼望天的姜紅魚,長嘆一口氣拉著六猴子走了。
李善忖正要起身給熊毅道謝,雙腳間突然多了一雙纖纖玉手。
易思若閉著眼睛抬頭:
“你看到我眼鏡了嗎?”
李善忖:“……”
“三寸,我來救你!”
姜青鯉猛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