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走快點!”
“額……小青施主,男女授受不親,可否不要牽貧僧的手?”
“好麻煩哦……那牽你這紅裙可以了吧?”
“額……小青施主,這不是衣裙,是袈裟。”
“哦!”
接下來的時間里,小青帶玄清走過櫻花林的每一個角落,欣賞花開花敗。
時間悄然流逝。
在櫻花凋零之際,玄清還是沒能判斷出身旁女子的善惡。
“小和尚,現在這季節櫻花不會開呢,我們出去玩吧?”
“嗯……好。”
玄清和小青,一人一妖,并肩而行,從大景西境走到東境,又從北境走到南境。
十年時間。
大景的盛景,他倆一一看過。
而這十年里,玄清發現自己佛法修為止步登樓,不得寸進。
但不知為何,他并不在意。
他看著身旁綠裙女子的笑顏,只覺人生值得。
玄清本以為日子就會這么一直下去,不急不緩,歲月悠長。
“玄清!”
“你墮落至此,還不自省?!”
那一日。
金山寺的師門長輩們,包括他的師父,忽然出現。
天穹之上,佛光大作。
一道金色掌印從天而降,將他身旁的小青打出原形。
那一日。
玄清渾身浴血,拼死擋在那條青色巨蟒身前,只為求那群高僧大德網開一面,放過小青。
最終,還是他師父出面,廢去小青百年修為,讓她化作一條小青蛇生活在一片山林里,施下封印,讓她余生不得出山林半步。
而玄清也就此回到金山寺,面壁苦修佛法。
他不懂。
不懂小青明明沒有作惡,金山寺的長輩們為何要降罪與她。
他不懂。
不懂自己做錯了什么,為何被金山寺長輩們呵斥墮落。
轉眼間,十年過去。
面壁十年的玄清不復往昔“佛子”之稱,苦修十年依舊寸步未進。
他獨居金山寺后山,忽有一天,他站在山崖邊。
天邊有清風拂過,送來一朵櫻花。
玄清伸手接住。
粉嫩嬌艷。
一如那女子笑顏。
玄清忽然懂了。
他看著手心櫻花,輕輕笑著。
“原來如此。”
“原來……我犯了情劫。”
……
……
“貧僧動情了。”
玄清看著眼前紫紗簾幕,輕聲道:“貧僧從小到大對世事常理,人情世故皆不太明晰。”
“可唯獨此事,貧僧很確定。”
“貧僧,真的動情了。”
玄清雙手合十,神情虔誠。
“可貧僧是沙門中人,如何能對女子動情?”
“但話雖如此……貧僧始終對小青放心不下。”
“今日貧僧來此,便是想向木施主討一份雙全法。”
說到這兒,玄清低下頭,輕誦一聲佛號,眼底劃過一抹追憶。
片刻之后,他轉頭望向窗外驕陽,眼中笑意,思念,悲傷,痛苦,皆有。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