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眼神微寒,緩緩道:“青州主將能夠掌控青州氣運,青州牧同樣可以。朕要你做的,便是讓你利用青州牧的官印,觀察青州氣運的動向。記住,青州氣運有任何異動,都要如實向朕稟報。”
李安恍然大悟,沉聲說道:“臣明白了,臣定不遺余力地為陛下監視李澤將軍的一切動向!”
景帝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輕拍著他的肩膀,“李卿,朕很信任你,你可要替朕好好地盯著李澤啊。”
“是,陛下。”李安低頭行禮。
景帝轉過身,緩緩朝龍椅走去。
“去吧,去青州,去做好青州牧,也盯好李澤。”
……
……
李安離開未央宮,循著皇宮出口的方向走去。
很快,皇宮出口便到了。
外邊早有數架馬車等候,眾多扈從和婢女守在旁邊。
扈從,婢女,馬車內的金銀寶物,還有一處位于城東地段的豪宅,皆是景帝的賞賜。
給新任青州牧的賞賜。
但李安看著這些,卻是停下了腳步。
他就這么一動不動地,佇立宮門內許久。
“去跟她告個別?”
李安心里冒出這么一個念頭。
可是……后宮區域,他可到不了。
也罷,碰碰運氣吧。
李安搖頭失笑,轉身而去。
朝稷下學宮走去。
不多時,稷下學宮便到了。
而李安也停下了腳步。
他忽然一笑。
因為前方一個宮墻的拐角處,有一位身穿華貴長裙的絕色女子正緩緩走來。
大景皇妃。
齊雨柔。
她沒有帶隨身侍奉的宮女太監們,而是獨自一人來到此處。
這位年紀甚至不滿二十的大景皇妃,就這么看著李安,笑眼彎彎,“沐秋,我以后……是不是就要喚你州牧大人了?”
李安啞然失笑,“娘娘若是愿意,大可繼續叫我沐秋。”
齊雨柔望向稷下學宮的一間學堂偏殿,輕聲道:“再陪我走走?”
“好。”
李安隨著她的腳步,緩緩走進那間學堂之中。
此處,在兩年前,曾有一名姓常的講師,在此為四人講解了一番何為“格物致知”。
此處,也是他和她,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時間真的過得好快……”
齊雨柔手指輕輕拂過一張桌案,眼神迷離,“還記得,當年我就是坐在這里,然后你跑來問我是誰,你那時候真是很好笑呢。”
憶當年糗事,本應令人發笑。
可是沒有人笑。
說的人沒有。
聽的人也沒有。
李安無奈嘆息。
好友別離,總是如此令人感傷。
只可惜以齊雨柔的皇妃身份,以后恐怕是再難相逢了。
他即將趕赴青州,即便以后回京述職,也無可能再入這片稷下學宮的區域,更別說是皇宮深處的后宮了。
所以……
李安朝齊雨柔行了一大禮。
“齊娘娘,今日一別,應是永別。”
齊雨柔眼神平靜,說道:“沐秋,你既然已是青州牧,那么也應當成為滄海大儒了吧?”
“是啊。”李安點點頭。
“那么……”
齊雨柔忽然一展笑顏,“送我一本書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