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她行禮,而是因為她說的前兩件事。
“你知道她被凌虐?”他遲疑道。
“嗯。”林若雪輕輕點頭。
“那你為什么不來救她?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沈宗陽那人渣虐待?!”李安滿臉不解,還帶著一絲莫名的氣憤。
“并非不來,而是不能。”林若雪眼神平靜,“那時我在和大暑小暑交手,分身乏術。”
說著,她瞥了一眼地上的兩顆頭顱。
李安眼眸微微瞇起。
原來這女人,真的親手殺了兩名天境練氣士,戰力不俗啊……
“你走吧,我可以放你一命,看在你做了這三件事的份上。”夏月忽然說道。
李安先是一愣。
而后搖頭失笑,“你想放過我,我卻不能放過你。”
“嗯?”夏月柳眉微蹙。
“你是步宮的首領?”李安問道。
“可以這么說。”夏月點點頭。
“步宮近日來的十次屠城,都是你的指示?”李安又問道。
“不錯。”夏月再次點點頭。
“那就沒問題了。”李安緩緩提起剎那槍,眼里迸射出森然殺意!
“十座城池,四百余萬凡人百姓……你可知你的步宮,犯下了何等毫無人性的惡行?!”
“才不到五百萬,太少了。”夏月臉上的神情,平靜又冷漠。
此言一出,李安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殺意!
憤然出手!
一抹血紅劃過,剎那槍的槍尖瞬間來到夏月的脖頸之前。
泛著寒芒的槍尖,距離這位女子半妖的白皙脖頸,只有不到一寸之遙。
可就是這一寸。
不管李安握著剎那槍如何使勁,竟也無法讓剎那槍再往前分毫。
夏月沒有任何動作。
只是天上的血月忽然血光大作,灑下一縷粘稠如鮮血的月光,擋住了李安的剎那槍。
李安詫異萬分地看著這一幕,感覺荒謬無比。
“你不是我的對手。”
夏月一揮袖袍,血色月光向前橫掃而過,直接逼的李安倒退數十丈。
夏月平靜地看著他,指了指天上血月,“整座漆木山都被我的陣法覆蓋,身處陣中,我即無敵。”
“我知道,你這個滄海境很奇怪,戰力比之尋常天境還要更盛三分。”
“但,沒意義。”
夏月張開雙手,神情平靜之中卻又帶著無比的自信,“在這座血月籠罩的漆木山中,天境也非我敵手。”
血月?陣法?
李安看了眼天穹上的血色圓月,終于恍然大悟。
“彭修遠的追蹤法術,是你們故意讓他留下的,他之所以能活下來,也是你們故意放走的。”他看向夏月,雖是問句,語氣卻十分肯定。
“如果彭修遠就是那個除魔司校尉的話……是的。”夏月輕輕頷首。
李安面色難看,“你是故意引我們前來漆木山的,想靠這什么陣法將我們伏殺在此,一網打盡?”
“你終于想通了。”夏月笑了笑,“所以呢?你若是現在走還來得及,看在周玉環的……”
“別開玩笑了。”
夏月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李安出聲打斷。
李安提起剎那槍,槍尖對準夏月,眼中有殺意浮現。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你讓我面對一個害死青州四百余萬百姓的幕后主使,走?”
“荒謬!”
李安面目猙獰,身形瞬間暴起,朝夏月一槍狠狠刺出!
“不殺了你,我如何給死去的青州百姓一個交代?!”
“不殺了你,我如何面對痛失親人的百姓們?!”
“不殺了你,我枉為青州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