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老何的行事原則。
沒有這樣的思維,葉九也很難想象,以老何的身手和本事,居然能跟在文德禮身邊二十幾年,心甘情愿當了二十幾年的“花王”。
這種人是很罕見的。
盡管老何殺人如麻,壞在他手里的人命不知凡幾,葉九也不能否定他的堅持。
所以他現在竭力想要幫董遠哲脫罪,也就能解釋得過去了。
得了人家的恩惠,就要回報!
“那他為什么不直接去舉報?”
王子敬脫口而出,叫道。
想要把王泰坤拉下水,辦法多得很,直接舉報,難道不是最方便快捷的嗎?非得繞這么大一個圈子?
葉九笑了,不屑于回答這么幼稚的問題。
倒是王泰坤瞪了他一眼,哼道:“我要是也進去了,誰來給他使勁?”
你豬腦子啊!
老何的目的是逼迫王泰坤去幫董遠哲脫罪,不是把王泰坤也抓進看守所去。王泰坤的人脈關系還不如董遠哲那么深厚,董遠哲被抓之后都動彈不得,白瞎了那么深厚的人脈,王泰坤一旦牽連進去,他能比董遠哲更強?
倘若開口的不是自家親兒子,不是泰鼎集團未來唯一的繼承人,王泰坤壓根就不耐煩給王子敬多廢話。
眼見得自家兒子這么草包,王泰坤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截了當對葉九說道:“葉警官,我有個不情之請……”
“不知道葉警官在首都的這段時間,可不可以多教導一下王子敬?”
葉九和王子敬不由得同時瞪大了眼睛。
“王總,你這是什么意思?”
饒是聰明睿智如葉九哥,也有點犯愣怔。
怎么,你老王家要請一個西席先生?
但也不應該是我葉九啊!
怎么,我看上去就那么像是個教書先生?
“不是,葉警官,我明說吧,我需要一個顧問,幫我處理一下公司的某些事情。可我也知道,葉警官不可能來泰鼎公司擔任顧問,你們公安有規定的。所以,我這是請你私下幫忙。再說了,我對王子敬是真的不放心,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萬一我出點什么事,我擔心他壓根就挑不起這個擔子。如果葉警官肯幫著他一點,那我就放心了。”
“葉警官不要多心,純粹是朋友間幫忙,你既不會在泰鼎集團掛名,也不會拿泰鼎集團一分錢的工資和獎金。”
王泰坤的神情和語氣都非常懇切。
他現在已經踏在了懸崖邊上,無論什么時候失足掉下去,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王子敬再不成器,終究也是他唯一的兒子,老王家唯一的繼承人。
王泰坤可不想看到自己出事之后,王子敬被人順手給收拾了。真要那樣,老王家就徹底涼了。
葉九不由得笑了起來。
王泰坤也算是煞費苦心了,想要給他葉九送點好處,還得這么拐彎抹角。
但也不得不說,王泰坤這個安排,還是很體貼的。
他不在泰鼎集團掛名,更不拿泰鼎集團一分錢工資和獎金,就不會授人以柄。至于他該得的“報酬”,王子敬自然會給他的,一分都不會少。
不過那樣一來,就是朋友間的私人饋贈了,盡管還是有違制度,到底拐了一個彎,多了一層隱秘性。
加上他又不是首都公安系統的在職警察,基本上,不會有人過問的。
“王總,我盡力而為吧。”
稍頃,葉九給了王泰坤這么一個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