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說說看,老山炮是怎樣的人?”
“這個要看站在什么立場上來說了……如果站在我們警察的立場上,他肯定不是個好人。團伙頭子嘛……不過要站在前寨那些山民眼里,老山炮就是個強人了。”
“前寨和老寨的地理位置不大一樣,前寨在大路邊上,可以說是交通要道。以前那里是一處小市鎮,在七龍河流域活動的人,多數都會把前寨當作中轉站,所以相對來說,算是比較繁榮的。”
“與此同時,前寨無險可守,在軍事上屬于四戰之地……”
程君侯笑道:“現在又不是戰時,這不算什么問題吧?”
“在別的地方,也許不算什么問題,但在七龍河,這就有問題了。前前后后,不止一伙金耗子看上了前寨這處風水寶地……前寨幾乎天生就是金窩子,周邊好幾個地方都有金礦礦脈,采掘還比較方便,加上前寨本身又有大量人口聚居,等于匯聚了所有的有利條件。這樣的好地方,金耗子們自然不會放過了。
“所以,從前幾年開始,前寨就沒消停過,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搞得烏煙瘴氣的,不少老實山民都待不下去了。最后還是老山炮出來制止了這種情況。這家伙把村民中的強悍角色組織起來,和金耗子對干,最后都還干贏了。漸漸的,前寨就成了老山炮的地盤,而他自己,也從一個普通的獵人變成了團伙頭子!”
“老山炮以前是個獵人?”
葉九來了興趣。
“對啊,并且槍法不賴。用自制的火槍打野獸,基本上一打一個準。聽說他現在玩真槍了,嫌自制火槍威力不夠。”
“是啊,自己當了金耗子,有錢了嘛,當然要鳥槍換炮。”
程君侯略帶幾分譏諷之意說道。
葉九卻始終抓著重點不放:“那你為什么覺得其中有蹊蹺?”
李浩民說這番話,可不是為了給老山炮“樹碑立傳”的。
“相比起那些外路來的金耗子,老山炮算是比較講規矩的。他畢竟是本鄉本土的,很多事情不敢干得太出格。這幾年,也沒聽說過老山炮他們因為爭奪礦脈和其他金耗子團伙干起來。只要其他金耗子團伙不欺上門來,老山炮一般是不惹事的。正因為這樣,他才能一直安安穩穩坐在前寨,要不然,老早就被收拾了。”
李浩民很肯定地說道。
這一點,葉九倒是能夠理解。
為什么七龍河流域乃至整個雪峰市境內的盜采團伙那么難收拾干凈,除了環境復雜,交通不便之外,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大多數盜采團伙,都是外來戶。
在本地沒有什么根基,也就意味著他們沒什么牽掛。
平時沒事的時候,只管拼命淘金,一有風吹草動,立馬就跑。反正他們的“產品”是黃金,攜帶特別方便,完全可以隨時隨地將全部家當都隨身攜帶,跑起路來不要太方便。
老山炮這種半路出家的,在本地有家有業,確實不敢鬧得太出格。
“所以我覺得,老山炮不大可能去劫金子來的金子,那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老山炮雖然手下也有十幾個骨干成員,但和金子來團伙比起來,還是不夠看。”
“劫金子這種事情,歷來是不死不休的……”
“那有沒有可能,這只是金子來的一個借口?”
程君侯蹙眉問道。
李浩民想了想,說道:“現在情況不明,任何可能性都是存在的……金子來那個人,可比老山炮囂張得多了,找這樣的借口也不是一點可能性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