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其他幾名重案中隊刑警也紛紛起身,狠狠的盯住了葉九。
實在葉九剛才那一番話,說得有點狠了,把他們全都掃了進去。好像這個案子,他們全體都枉法了一般。
葉九淡淡一笑,說道:“楊隊,誰干的屁事,誰心里有數。未必聲音大嗓門粗,就不是混賬東西了?”
“我葉九是個新兵,但我對得起頭上的警徽身上的警服!”
“有些人,就未必了!”
“嘿嘿……”
說完,又再冷笑一聲,腳下不停,轉身揚長而去。
留下一堆要殺人的眼神,在他后背亂戳。
但有什么鳥用?
楊利軍硬生生被氣得差點吐血,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偌大的辦公室,大家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老大沒勁。
其實楊利軍憋了一肚子火,張勇憋了一肚子火,孫朝夫憋了一肚子火,葉九自己,也同樣憋了一肚子火。
他揍孫朝夫也好,硬懟張勇也好,諷刺楊利軍也罷,實際上問題還擺在那里,得不到解決。
這個事情的核心人物——鄧子豪——依舊毫發無損。
高曉燕的死亡威脅,還是沒解除。
三坪煤礦井下死難的那些礦工,沉冤還是沒有得到昭雪。
這個案子,根本就沒辦完!
作為一名警察,并且是立志要匡扶正義,嚴懲罪惡的刑警,葉九覺得,這個事才剛剛開始,遠遠不曾結束。
他的斗志,已經徹底被激發了。
任何人,都休想逍遙法外,更休想凌駕于法律之上。
葉九離開陽關分局,徑直回了派出所。
案子還得繼續辦,日子也還得繼續過。
剛一到所里,葉九收拾好自己亂糟糟的心情,拿起卷宗,準備好好再理一理這個案子,就被一個聯防隊員打斷了思緒。
“九哥,教導員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好吧,該來的總是會來,怎么躲都躲不過去。
葉九無聲地嘆了口氣,“啪”地一聲,合上了卷宗,起身離開辦公室,去找于向杰。
毫無疑問,肯定又是張勇把電話打到于向杰那里了。
張勇不找楊科而是找于向杰,也在葉九的預料之中,楊科那個人,相當傲氣,只怕在內心深處,也未必就真的很敬服張勇。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楊科并不是張勇的人。
公安系統內部,不但講究個論資排輩,還講究個“站隊”。
誰是誰的人,很重要。
千萬不能搞錯了,否則,就會有大大的不便。
相對來說,找于向杰比較靠譜。
于向杰還是不敢對張勇的指示置之不理的。
“你啊你啊,葉九,你讓我怎么說你才好呢?年紀輕輕,膽子那么大,脾氣那么犟?”
果然,剛一走進于向杰的辦公室,正在屋子里踱來踱去的于教導員就猛地站住了,轉過身來,狠狠地盯住了他,恨恨地說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態。
“有些人,是你應該得罪的嗎?”
“咹?”
“是你得罪得起的嗎?”
“這身警服,你還想不想穿了?”
“教導員,無非就是個鄧子豪罷了。我還真就不信,他有那么了不起,整個平安市,都是他鄧家開的了?誰都那么害怕他?”
“你……你懂個什么?”
于向杰差點就要被他氣死了,脖子上青筋暴漲。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什么話都敢講,什么牛逼都敢吹!
你真以為鄧子豪會拿你沒辦法?
“教導員,鄧子豪真要是那么厲害,讓他直接來找我好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能不能真把我這身警服給脫了!”
葉九笑了笑,淡淡說道。
語氣篤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