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北舉起雙手來接,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都還是銬著的,頓時又憤怒了,也不接他的煙,就這么舉著雙手,怒道:“葉隊,你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還不給我解開?”
葉九一笑,將香煙收了回來,悠悠地說道:“何主任啊,看來,你對我們的程序還是不大了解,你現在是嫌疑人,知道嗎?也就是說,調度室如果是你燒的,那咱們就得真的把你抓起來了。所以呢,這個手銬暫時不能解,希望你理解!”
我理解?
我理解泥煤!
“你,你憑什么說調度室是我燒的?憑什么?”
何北梗著脖子,朝葉九嚷嚷。
葉九笑道:“有人看見了啊。”
“誰?誰看見了?不可能……”
何北差點又說漏了嘴,還好懸崖勒馬了。
“調度室起火的時候,我都不在礦上了,誰能看見是我防火燒的?”
“那你什么時候離開三坪煤礦的?”
“下午!”
“就是那天下午!”
何北斬釘截鐵般地說道,脖子上青筋暴漲,似乎在自己給自己打氣鼓勁。
葉九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何主任,你這話不老實啊,我們早就調查過了,七天前,也就是調度室起火的那天,你都還在礦里上班呢,很多人都看到你了。你晚上還在食堂吃了晚飯呢。”
何北一個人住在礦里,很多時候嫌自己做飯麻煩,就在食堂對付一下。
奇怪的是,他那么多情人,偏偏在礦上并沒有勾搭上一個相好的。孤家寡人的,連個洗衣服做飯的人都沒有。
“我……沒有,他們肯定看錯了,我那天下午就請假走了。”
何北決定給葉九硬扛。
反正你們沒證據證明調度室是我燒的,就算我那天下午沒走,留在礦上,那又怎么樣?難道能夠憑這一點給我定罪嗎?
“何主任,那還有人凌晨兩點多看到你騎摩托車離開煤礦呢,這也是看錯了?”
葉九居高臨下地逼視著他,微笑著問道。
“不可能!”
“看錯了!”
何北漸漸鎮定下來,一口咬定,嘴角也浮起了冷笑,斜眼乜著葉九,一副“哥就這樣了,看你能把我怎么辦”的樣子。
葉九直起腰,慢慢在何北面前踱步,稍頃,轉過身來,望著何北,說道:“何主任,咱們不要繞圈子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其實調度室是不是你放火燒的,不是重點,也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
何北下意識地接了一句,隨即就撇了撇嘴,嘴角的不屑之意,益發的明顯。
“你聽清楚了!”
葉九在他面前站定,微微垂首,緩緩說道。
“我想要你們三坪煤礦今年五月二號那天的生產調度記錄和井下當班記錄!”
“這些東西,你那里肯定有!”
何北就笑了,臉上的嘲諷之意再也沒有任何掩飾,全都浮現出來,毫不退縮地和葉九對視著。
“葉警官,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你要的這些東西,早就已經燒掉了。全放在調度室的檔案柜里,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
“你聽清楚了嗎?”
何北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從嘴里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