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葉九也不推辭,以他和姚佩芝現在的關系,姚佩芝讓他陪著喝杯咖啡,要求不算過分。徑直轉過去,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了上去。
兩人同車,坐在副駕駛相陪,是基本的禮節。
姚佩芝輕輕轉動方向盤,車子緩緩駛出了干部小區。
“哎,姚總,你好像知道我在樓上?”
葉九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姚佩芝到了,卻不上去,恐怕不完全是“不敢”吧?看起來,更像是刻意在這里等他的。問題是,姚佩芝怎么對他的行蹤那么了解?
姚佩芝專注地看著前方,輕笑說道:“專案組的很多情況,我比你想象中了解得更多。”
葉九臉色微微一沉。
姚佩芝似乎并不在意他的不悅,依舊很隨意地說道:“五四,你要知道,并不是每個警察都和你一樣純粹的。”
葉九無言以對。
姚佩芝說得對,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警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日常生活中也需要朋友幫忙,甚至也想要得到點好處。
只要不違反原則,不突破底線,葉九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禁止的。
見葉九還是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姚佩芝微笑說道:“五四,我們聊點開心的吧。甘塘那邊,你有沒有與我合作的意向?”
“我?”
“我怎么跟你合作?”
“我又沒錢。”
葉九兩手一攤,說道。
“蘇漁有錢啊。”
姚佩芝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葉九看了她一眼,知道她還有下文。
“我的意思是說,你想辦法借點錢,也不用多,十來萬吧,我們三個,一起投資搞一個煤礦。你和蘇漁都是十萬的股份,其他的我來出。三一三十一,煤礦管理的事,你倆不用操心,都算我的。怎么樣,難度不是很大吧?”
“葉伯伯和蘇阿姨,肯定也有點積蓄,你再找葉子姐姐幫忙,應該沒問題。”
姚佩芝的語氣相當輕松,就好像在談論待會去哪里喝咖啡那么隨意。
實際上,十萬塊錢對她來說,確實也不算回事。
葉九一聽就明白了。
姚佩芝這是“酬功”。
對煤礦的行情,他不是非常了解,卻也明白,三十萬是無論如何都搞不起一個煤礦的。正常情況下,十萬塊錢自然也無論如何占不到煤礦三分之的股份。
占百分之三的股份還差不多。
最多不會超過百分之五。
十萬塊錢占股三分之一,還不要負責日常管理,和白送沒有任何區別。
“姚總,真沒那個必要。我是刑警,抓鄧子豪是我的職責。我不是在幫你報仇!”
葉九很誠懇地說道。
昨天審訊李安林他們,幺雞已經招供了,多年前,姚佩芝的丈夫也是他們殺的。利用姚佩芝丈夫醉酒的機會,將他溺死在浴池里。
李安林師兄弟四人,實際上就是鄧子豪的“御用”殺手團!
葉九相信,以姚佩芝的能量,她怕是已經知道了昨天的審訊結果。
沒看到姚總對他葉隊的行蹤都了如指掌嗎?
也不是說姚佩芝對她那個死去多年的丈夫感情那么深,更多的時候,這是某種執念。多年來,支撐著姚佩芝做大做強的執念。
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扳倒鄧子豪,徹底解開心中那個結!
當然,干掉了鄧子豪,那種如芒在背的危機感也會隨之消失,估計姚佩芝從今往后,睡覺都能睡得更加安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