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些乞丐和流浪漢來說,法律后果什么的,基本都是扯淡,他們怎么可能有什么濃厚的法律意識?
判刑和坐牢,對他們的威懾力,也非常有限。
他們之所以很敬畏派出所的警察,絕不是因為得罪了警察會被抓去坐牢。在基層派出所,那些警察和聯防隊員,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絕對比坐牢要恐怖得多。
老實說,不會有什么人為他們打抱不平的。
他們基本上被排除在現行社會體系之外了。
“譚麗不一樣。”
葉九打斷了他,說道。
“他們是乞丐團伙,自己不出面的,控制一些孩子為他們賺錢。”
幕山佬想了想,說道:“這樣啊……我倒是聽說有這種人,要不,警官,你們去后邊看看,他們一般都住在后邊,條件比我們這里好……邱警官知道的。”
“走。”
邱詩涵半句廢話都不多說,轉身就走。
葉九和幕山佬對話的時候,她一直在察言觀色,看上去幕山佬不像是在撒謊。
所謂后邊,是另一個底層人員聚集區。
如同幕山佬所言,后邊的條件確實比他所在的那條小巷子要好點,勉強算是一條街道,不是小巷子。
不過臟亂差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經過一個小時左右的走訪,他們終于在一個小店主的嘴里打聽到了有關嚴小丁和譚麗的確切消息。
這個小攤主,也有四五十歲了,說她是店主,還真是有點勉強。
嚴格說起來,她就是在家門口擺個小攤,賣一些針頭線腦的小東西,一天下來,也不知道能賺幾塊錢。
比較湊巧的是,她剛好認識嚴新丁和譚麗。
聽完葉九對嚴新丁和譚麗的描述,女攤主遲疑了一下,才低聲說道:“聽上去,倒是有點像花子……”
“花子?”
葉九頓時滿眼的小星星。
這特么難道不是個日本人的名字嗎?
“是啊,她和她男人就住在我們后邊的院子里,我們還一起打過麻將,她說她長得像日本女人,就叫花子……她額頭上是有個疤……”
葉九腦海中立即浮現出有關譚麗的模樣。
怎么都和日本女人拉不上干系啊……
鬼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這種人嘴里不可能有真話的,更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實姓名告訴靠不住的人。這個女攤主既然說花子額頭上有疤痕,那就有可能是譚麗。
“他們就住在后邊院子里?”
葉九急忙問道。
邱詩涵也很專注地望著女攤主。
誰知女攤主下一句話卻讓他們很失望。
“以前是……”
“以前是?什么意思?”
“他們以前確實是住在這里的,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搬走了……他們確實是帶著兩三個小孩一起住的,聽說就在市場里討錢……”
女攤主思索著說道。
“那你知道他們搬到哪里去了嗎?”
“不知道。”
女攤主搖了搖頭,一臉歉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