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人住宅后院圍墻上也有一道門,板門是自制的,鐵肋木制,做工還比較精細。和被害人郝毅超的木匠職業很相符。
“第一次勘查現場的時候,這道門是鎖著的吧?”
葉九問道。
“對,鎖著的。”
已經大步跟上來的李所連連點頭,說道。
真正第一時間趕到案發現場的,不是楊利軍他們重案中隊,而是派出所的同志。
葉九打量了那道門一眼,轉身就去了那幾塊壘起來的石頭旁,抬腿站了上去,整個頭部就完全高過了圍墻,再雙手一撐,非常輕松地翻入了院內,落地的時候穩穩站住,幾乎是無聲無息。
如果不是大家都眼睜睜地看著他,說不定還以為他本來就站在墻內呢。
隨即,倪安東也重復了葉九這個動作,但他落地的時候,沒有葉九這么輕盈,堅硬的皮鞋鞋底,在水泥地板上敲打出不輕不重的一下響聲。
畢竟這道圍墻有一米六高矮,墻外墊了石頭,可以很輕松地翻越進來,但想要無聲無息地落地,一般人可就很難做到了,顢頇一點的,說不定會摔個四腳朝天。
倪安東是部隊轉業,又干了多年的刑警,身手自然是非常敏捷的。
葉九低聲說道:“犯罪嫌疑人身高在一米六五以上,身手很敏捷……至少其中一個是這樣……”
葉九仔細觀察后院圍墻上那道木門,是從里面倒閂的,并沒有上鎖。犯罪嫌疑人只要有一個翻墻進入,就可以打開這道門,將其他的同伙放進來。
倪安東微微頷首。
他記得葉九不是科班出身的,而是特種兵轉業,沒想到對刑偵專業也這么熟悉。
院子不大,也就是二十來個平方的樣子,平時是堆放雜物的,看上去有點凌亂。為了保護現場,警方人員對院子里的一切都保持著原封不動。只有靠門邊的一個地方,用粉筆畫了一個斧頭的形狀,旁邊還殘留著些許血跡,已經變成了烏黑色。
“這是嫌犯丟棄斧頭的地方!”
李所在一旁介紹道。
黃維在會上介紹過,殺害郝毅超一家三口的兇器,正是一柄斧頭,就是郝毅超平時所用的木工工具。
看來葉九那個推測是正確的,犯罪嫌疑人作案之后,依舊選擇從后門撤離現場,將殺人用的斧頭順手丟棄在院子里。
現在,這把斧頭自然早已經被楊利軍他們帶回局里去了,這是重要物證,肯定要妥善保管好的。
“郝毅超和他老婆郭玉就睡在這間屋子里……”
李所又指著正對后院木門的一間屋子說道。
還沒進門,葉九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無比的血腥氣。縱算干刑警那么多年,見慣了大場面,聞到這股濃烈的血腥氣,依舊覺得很不舒服。
輕輕推開房門走進去,入目就是凌亂無比的被褥,早已經被鮮血完全浸透,血腥氣撲鼻而來,遠比在門外的時候更加濃烈。
被害人郝毅超和郭玉的尸體已經收斂,這個現場自然早已破壞掉了。
不過李所還是指著床鋪給葉九和倪安東介紹他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之后看到的一切。
“當時郝毅超躺在這里,左邊,整個腦袋都被砍爛了,血糊糊的,看得我心里直反胃……”
盡管李所也是老警察了,見慣了各種犯罪現場,此刻臉色也還是慘白的,很不好看。
任誰見了當時那個慘狀,心里面都不可能波瀾不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