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姜紅旗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三天晚上,安政委如約而至,疲憊依舊,葉九已經見怪不怪了。以老安同志的性格,他既然調到了掃黑辦,明確了打擊目標,不搞出個名堂來是絕不會收兵的。
這個同志干工作喜歡玩命。
這也是當初老安特別看重葉九的原因。葉九身上也有股子拼命的勁頭。要不然,葉九區區一個新兵蛋子,讓人家老安堂堂支隊政委,拿哪只眼睛夾他?
你就軍事技能再出色,沒那股拼命勁頭,老安也不會對他那么重視。
身手好的戰士多了去了。
每一個安政委都要那么關注的話,劈成八爿他也忙不過來。
葉九現在能做的,就是盡早把這個案子給他辦了,把蔡老三這伙人都特么抓起來,才是真正幫了安政委的大忙。
打掉這一批黑惡團伙之后,相信安政委不會再這么辛苦了。
不管在哪個城市,黑惡團伙想發展起來,做大做強,都是需要一個過程的。絕不會像地里的韭菜,割掉一茬馬上又長出一茬來。
沒那么容易。
“法醫做過尸檢了,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導致失血性休克而死亡。致命傷口在頸部大動脈,啤酒瓶割傷的。”
“這些,卷宗里都有記載。”
安政委看他一眼,說道。
他相信,葉九應該很認真地研究過卷宗里的每一份重要資料了。
葉九蹙眉問道:“誰殺的這一刀?”
這正是讓葉九難以釋懷的原因——卷宗里,竟然沒有相關答案。
而四月二十八號當晚,除了死者姜紅旗,參與斗毆的雙方,所有人員都已經到案。根據目前審訊的結果來看,卻并不知道,插在姜紅旗脖子上的這一啤酒瓶,到底是誰干的。
參與斗毆的那幾個年輕人,沒一個承認。
“打架的時候,那幫小子全都喝醉了,打得稀里糊涂,誰都不知道那一刀是誰殺的……”
安政委有點郁悶地說道。
“那現場目擊證人呢?也沒人看到?還有現場物證檢測,也沒有結果?”
葉九覺得很古怪。
這一架可不是在偏僻無人的地方打的,雖然斗毆發生的時間已經在凌晨,周邊沒什么人目擊全程,但至少,夜宵店的老板和服務人員是在場的,姜紅旗還有四個馬仔,這么多人,就沒有一個能提供一點有用的線索?
而且現場物證檢測,應該也能有所指向。
九個人參與的斗毆案件,致一人死亡,卻找不出兇手,簡直豈有此理。
在此之前,葉九從未碰到過這樣的案件。
有句俗話,叫“酒醉心里明”,哪怕喝得再多,至少你還能拿得住啤酒瓶,這就證明,最起碼當時那幾個參與斗毆的犯罪嫌疑人,都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也就不至于糊涂到完全記不住現場情況的地步。
安政委看著他,問道:“那你的意見呢?”
葉九沉吟起來,稍頃,才說道:“也許,還有一個人……”
“怎么說?”
安政委并不驚訝,反倒饒有興趣地反問道。
“根據夜宵店老板陳曉明的證詞,他說,當時現場很亂,好像還跑了一個……”
“對,我們問過陳曉明了,他也不能肯定,當時現場亂糟糟的……但是那幾個參與者,都說他們只有四個人,姜紅旗那邊一共是五個。全都在案!”
“安哥,有沒有這種可能,有一個人一直都躲在暗處,然后趁亂的時候,跑過來給了姜紅旗一家伙,又再趁亂跑掉了?”
安政委眉頭也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