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多久,該找的東西全部找來,該準備的也全都準備完畢。
由于一時半會的也找不到間合適些的小房間,為了能夠迅速為馬皇后治病,朱標直接收拾了間下人房間出來。
雖說這下人房間有自個兒的獨立小院,還有好幾間屋子,比一般人家的院子都強,但總歸是下人的。
能自降身份在此處休養,完全得益于老朱家出身草根思想開放,對這些東西并不是太在意。
在朱標安排好之后,老朱也沒多說什么便安排人把馬皇后送了過去。
一切準備停當,陳恪以及被挑選做助手的兩個內伺包括朱標在內皆都換了身干凈衣服。
這些也是現有這種條件之下最大能力的滅菌之法了。
衣服換好,陳恪大有一副風蕭蕭易水寒的架勢進了房間。
成功,那他暫時安全。
失敗,立刻人頭落地。
成敗與否,只在今日這一舉了。
站在馬皇后床榻之前,陳恪先是長吸一口氣。
緊接著,一咬牙把準備好的生石灰投入了一旁的水盆當中。
隨著一聲白煙升騰,朱標臉尚的擔憂更為強烈,問道:“陳神醫,如此之法真的可行嗎?”
就這股白煙,若說是殺人或許還有人信,可若說救人可就很難讓人相信了。
進了這個房間,救活馬皇后那是必然的。
既如此,陳恪自是得費千百倍努力才行,但像朱標這般時不時出言詢問可并利于陳恪救人的。
對朱標的詢問,陳恪這次鄭重了許多,嚴肅回道:“殿下應當也知曉,此法是能救皇后娘娘唯一之法,草民自當全力以赴,接下來還望殿下只用眼睛看,莫要再出口,草民一旦分心也將不利于皇后娘娘的治療,自然,現在尚未開始,一切也都來得及,殿下若是不信任草民,大可中途制止,那殿下再去另請高明就行。”
反正陳恪打心底里不想給馬皇后做這個手術,老朱父子若是有一人中途呵止,對他來講倒是個好事。
可惜,事與愿違,朱標寧愿為自己的冒失道歉也沒有應下停下這場手術的意思,“是本宮著急了,本宮信陳神醫的,還望陳神醫定要只好母后。”
不管怎么說,朱標說話還是很中聽的。
陳恪也不再揪著不放,只是道:“草民定當努力,對了,草民真不是郎中,殿下莫稱呼草民神醫了,還是直接以陳恪相稱了。”
救馬皇后已經是迫不得已了,萬一神醫的名號被喊出去,人來人往的非要請他治病,那可怎么辦?
治,他沒那個能力。
不治,又說他是故意的。
麻煩!
這個時候的朱標為了能讓陳恪治好馬皇后,對陳恪可謂是百依百順,陳恪的這個要求出口,朱標二話沒說,直接道:“好,陳恪。”
石灰水生成,陳恪先是洗了手。
之后又換了個盆把工部剛打造出來的那些手術器具皆都扔了進去。
現在也沒有后世那么多的消毒之法,也就只能采用這個土辦法了。
而就在為手術器械殺菌的時候,陳恪便又吩咐了兩個內伺喂馬皇后喝掉了一早準備好的麻藥。
這麻藥乃是太醫院太醫搞出來的。
太醫院那些有些醫術的太醫雖說都被老朱殺了,但漢時華佗就已經弄出了麻服散,經過將近千年的發展,很多郎中已具備自個兒鼓搗麻服散的本事了,剩下那些太醫雖都是些打醬油,但弄出這些也不是什么難事。
麻藥下肚,馬皇后的呼吸逐漸開始平穩,面頰上強忍著的那些疼痛也逐漸開始消失。
馬皇后睡熟后,陳恪抓起手術刀醞釀了半晌,終于動了第一刀。
朱標站在一旁,瞧著不同尋常的場面,臉上的汗珠比陳恪的都多。
這邊,陳恪無幫手,無商量之人,更沒有心率監測,所有的一切只能靠自己。
“鑷子...”
“止血鉗...”
陳恪接連喊著一個個手術器械。
好在這兩個內伺機靈,在開始之前只教授了一遍他們便都記熟了,在陳恪需要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們能夠準確無誤的交到他手中。
這點兒上面有了保證,陳恪倒是不至于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