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一片好心,盧文斌拒絕的也干脆,道:“不吃了。”
不吃了?說的倒輕巧。
給他看了那么久兔子,卻不吃他的胡蘿卜和草,這豈不是誠心想讓他欠著這個人情?
雖說他那兔子睡懵了,到現在也沒醒,盧文斌看兔子時也沒做什么,但畢竟也算是了。
既然看了,人情已經產生,他可不想欠著這個人情。
緊接著,陳恪又道:“這東西是給兔子吃的,兔子帶著傷,若只喝些水,恢復起來也不易。”
這道理,盧文斌也懂。
人若只喝水,不出七天就而餓的走不動道了,這兔子若只喝些水,不消幾日站立怕是都費勁兒了,更別說傷勢恢復了。
之前不久,他還在外面轉了幾圈,想找些草給兔子吃可惜什么都沒能找到。
沒辦法,也就只能喂些水了。
瞧著桌上的草和胡蘿卜,盧文斌有些動搖。
陳恪把東西往前一推,道:“盧御醫拿去洗洗,兩只分開些就成了,我已經找了人,明天會再送些過來,總歸是夠吃了。”
盧文斌還在猶豫,陳恪則用茶杯沖了下手,又道:“比試若非太子定下,我也不會與盧御醫比試,不管盧御醫是否認可我,但我對盧御醫的醫術還是認可的,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希望我與盧御醫比拼的只是醫術,嚴格說只是不同治了方式的實用性,不夾雜其他任何東西。”
盧文斌的醫術在整個太醫院并不算差,只是專長盎鏃,在太醫院有些吃不香罷了。
從始至終,陳恪都沒懷疑過盧文斌的醫術。
陳恪沒質疑過盧文斌,可盧文斌質疑過陳恪啊。
陳恪年紀雖小,卻說出了這么一番大度開明的話,讓盧文斌有些愣神,半晌沒說話。
陳恪又道:“盧御醫洗好了,若愿與我再一道吃些,便來吃些吧。”
盧文斌不滿他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好好的醫者不做,非要去賣小吃。
小吃好吃倒是好吃,可盧文斌不見得會來吃的,所以對袁朗送來的晚飯,陳恪只讓讓絕對不強求。
其實這番本來就不多,他還不愿與人分享呢。
接下來,陳恪吃飯,盧文斌則拿著草和胡蘿卜去收拾了。
在盧文斌看來,這草和胡蘿卜洗是不用洗的,但至少得收拾一下才行。
盧文斌收拾著草和胡蘿卜,陳恪則吃著袁朗送來的飯。
整個房間香氣撲鼻,盧文斌偷眼瞟了吃的狼吞虎咽的陳恪好幾遍。
陳恪也瞧見了盧文斌的眼神,卻也沒再開口。
他讓已經讓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可是盧文斌自己不吃的。
東西整理好,盧文斌給自己兔子投食之后,氣氛沉悶了半晌,道:“陳御醫,先不說你的治了方式怎樣,老夫有些想不明白,你現在是御醫又有爵位,為何還要開個鋪子?這對你本身可并無任何好處?”
老朱反感商人,陳恪當然清楚。
可人生有很多無奈,有些事情也是沒辦法。
當初,他賣雞爪賺第一桶金是為了改善家里的經濟狀況,后來范深和袁朗皆都想指著這個事情討生活。
他有了官,有了爵,總不能說,我不干了,你們愛怎么辦怎么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