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沒辦法多做解釋,只能轉而問道:“哎,我問一下,俊才是令郎吧?他怎么了?”
陳恪出言,王康拉著妻子不讓其多說,王妻則直接掙脫王康,道:“有何不能說的,別人都以為你在太醫院當值多風光,實則呢?每月的月俸也不過剛夠全家吃飯,兒子腿傷這么久,你也不曾治好,讓你找太醫院的同僚幫幫忙,你也不去,現在你突然又要去邊軍衛所去,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的,你讓我們怎么辦?”
這個時候也就是錦衣衛剛剛成立,惡名沒那么大手也沒那么長,若擱在往后廠衛林立之時敢這么抱怨,分分鐘就得被枷鎖加身抓走。
啪...
就是這情況,王康還是一巴掌招呼在了妻子臉上,罵道:“頭發長見識短,醫學院乃朝廷安邦定國之大事,我能為之出一份力乃是榮幸,你是我妻子,當引以為榮才是,怎能拖后腿?”
王妻挨了一巴掌,委屈巴巴的奪門而走。
王康則掛著那種客套的微笑,與陳恪道:“陳院士,讓你看笑話了,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明天卑下一準去當值。”
不滿的雖話是王妻說的,但王康心中也絕不會像表面所言把入醫學院之事當成光榮。
他可成記得,王康曾與他提過把名字抹去之事的。
事情既然無法回旋了,說些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場面話倒也可以理解。
對王康這番大氣磅礴之言,陳恪沒戳破,只道:“王醫士能有如此絕無著實讓人佩服,但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報效朝廷的前提也得是先把家里的情況安排妥當了才行,聽令夫人說令郎有腿傷?”
遮羞布已被拿下,王康這才痛快講了事情的始末。
王康兒子王俊才,現年十五歲,去歲秋天上樹摘蘋果時從樹上掉下摔到了腿,王康自個兒就懂醫,因而也沒再請郎中,自行給王俊才治了腿傷。
可大半年時間過去,王俊才腿上表面倒不見任何毛病了,只是仍舊不能行走,腿一落地便專心的疼,只能拄著拐杖行走。
但好生生一個人,突然間變得不良于行了,自暴自棄肯定是有,昨晚上自個兒在院子里坐了一夜,因此也導致染上了風寒。
王康大致講述了一遍后,陳恪問道:“令郎腿傷是骨折?”
“是啊,左小腿處骨折,卑下用夾板固定,也上了草藥,平日養護,他娘也很小心,不知怎么會有這個問題,卑下詢問過盎鏃科的同僚,也查閱過醫書典籍,均為找到有關這方面的記載。”
盎鏃科那些醫士怕是并不知曉病的到底是誰,若知曉王康兒子有腿傷,在他去盎鏃科詢問之際也就會用此事打馬虎眼了。
人就是這樣,好事愿意到處宣揚,壞事恨不得捂著蓋子永遠不讓人知曉。
“對,陳院士,你要不幫著犬子瞧瞧?”王康又道。
這也不是個難事,若真的能治,幫幫忙也是可以的。
能治也就治了,不能治,王康也可再去想別的辦法去。
陳恪二話沒說,直接應道:“行吧,我先去瞧瞧,但王醫士也別抱太大希望,我也只能說我盡力而為吧。”
作為一個小白,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陳恪應答,王康終還是燃起了幾分希望,帶著陳恪直接去了先前的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