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去告官,那就得有訴狀。
陳家祖墳或許就沒長那個靈芝草,翻遍陳家村都找不出幾個識字的。
至于說能寫出訴狀來的,那就更沒一個了。
沒辦法,陳恪也只能是自己來了。
他軟筆字雖說寫得馬馬虎虎,但好歹也是有些文化底子的,把事件的前因后果寫明白倒也不成問題。
筆墨紙硯準備完畢,陳恪就用那狗刨一般的字寫了事件的大致情況。
“陳恪,你這...是第一次寫字兒吧?”族長兒子陳家明嘖嘖嘆道。
誰說是第一次了,明明是第二次好嗎?
陳恪毫不介意,嘻嘻一笑道:“怎么?認得出來嗎?”
陳家明端詳了片刻,點頭應道:“看倒能看出不來,要不讓我爹謄一下?畢竟是給官家老爺看的...”
謄謄謄,謄個屁!
他這字怎么了?給皇帝都能瞧,給官家老爺就不成了?
陳恪抓起吹干,折疊裝進自己口袋,豪橫道:“不用了,我看挺好,橫平豎直的...”
只是個訴狀,能看不就成了,哪那么多毛病。
他爹水平若真可以的話,那之前他找人寫訴狀的時候,他爹為又何不敢插手?
還不是他爹本身能力不行。
說不定,他爹寫的還不如他呢?
“人都找齊了嗎?”陳恪又問道。
陳恪出言,陳家明也不再糾結陳恪訴狀寫的如何,應道:“我去瞧瞧去。”
很快,陳家明去而復返,喊道:“陳恪,陳恪...快來...我爹按你吩咐的把人都找齊了。”
祠堂外面,四五個年輕后生躺在擔架上。
族長指了指幾人,道:“這三個是前幾日看墳時被打的,嚴重些,這兩個是今天剛受的傷。”
那三個嚴重些的,還能看出鼻青臉腫。
不過,一眼就能看出并不是新傷。
至于那兩個,一個嘴角處有些淤腫,一個眼眶骨處有些青紫。
就這?
“去找只雞來。”陳恪吩咐。
“找雞干嘛?”這次出言的是陳恪那六爺爺,陳永六。
一個個真是的,輩分那么大,還嘚吧嘚與他一個小輩問這問那,也不嫌棄跌份。
陳恪意味深長,一笑道:“借血一用。”
雞取來,陳恪從其身上借了一碗血,在擔架上五人的傷口處抹了些。
血呼嘩啦的,倒還挺像那回事。
繞著五人端詳了一眼,陳恪直接揮手道:“走...”
陳家明,陳永六隨行,每個受傷的后生還須有兩人負責抬擔架。
共計十七人浩浩蕩蕩跟隨陳恪往縣城的方向趕去。
從陳家村到江寧縣城雖只有幾里地,但畢竟只靠兩條腿,再加上抬著所謂的傷員,趕過去至少需一個多時辰。
陳恪下值已經很晚了,告了假,又與陳永六連夜趕回江寧。
到了江寧又在陳家村耽擱了幾個時辰,加上從陳家村到江寧縣的這一個多時辰。
等一行人到了江寧縣城時,天已經大亮了。
“走,去縣衙。”陳恪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