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那中年夫婦竟普通一聲跪下,一個頭磕到地上,道:“請伯爺把阿九帶走吧。”
這是陳安九父母?
陳恪發愣,陳興盛則沖著角落擺了擺手,招呼來了陳安九。
“你若覺著這孩子可用,就帶著他回京師吧,這孩子在年輕一輩中也算較為出眾的了,帶他出去讓他見見世面,也給他謀個前程。”
說著,陳安九已到了陳恪面前,也同其父母一道跪下,道:“陳安九愿誓死追隨伯爺。”
帶陳安九走,倒也不是不可。
有事兒的時候幫著他跑跑腿,沒事的時候也可在鋪子幫幫忙。
并未多做思考,陳恪隨之起身先扶起了陳安九的父母,隨后招呼了一聲陳安九,道:“有事就說事,老是跪個什么勁兒?陳安九若愿跟著我也行,謀個前程不敢保證,肯定是不會餓到他的。”
他現在也不過只是個八品而已,連自己將來會有個什么前程都不敢保證,又如何敢保證陳安九會如何?
無論是陳安九一家還是陳興盛考慮的都沒有那么長遠,只覺只要跟著陳恪去了京師,便一定會比現在強的。
其實說來,老朱治下百姓日子還是很好過的,耕作并不見得是最差的。
“謝伯爺。”
陳安九父母道謝后,還不忘拉著兒子跪下磕頭。
“行了,行了...別動不動就下跪,我馬上就得趕回京師,等你一炷香,收拾一下隨我馬上啟程吧。”
江寧距京師雖不是很遠,但繁忙起來也不能經常回來,該帶的換洗衣服還得帶些的。
沒成想,陳安九跑了幾步不知從哪兒取來了個包袱,嘿嘿一笑,道:“東西我娘都幫著收拾好了,隨時都可以走。”
東西都提前收拾了,這是斷定他一定會帶他走了?
***
幾個時辰后,陳恪終于帶著陳安九趕回了京師。
回京師后,陳恪先帶著陳安九回了家。
陳安九往后既要跟著他了,但肯定要給人家安排個住處。
好在家里還有間放雜物反而房子,收拾出來讓陳安九睡覺完全不成問題。
“安九,這床被子你先蓋著,你既要常住下了,明個兒我再給你縫上一床,入冬了蓋著也暖和。”
“多謝...”,陳母熱情,陳安九想感謝一下一時不知怎么稱呼。
“你與我娘就按族中論吧,喊我的時候就喊官職吧。”
陳安九與他爹同輩,他爹年紀比陳安九大,陳安九理應喊他娘一聲嫂子的。
“是,伯爺。”陳安九應道。
他安樂伯那是實實在在的,自己人稱呼一聲也是理所應當的。
“多謝嫂子。”陳安九轉而又道。
“月兒又去四季小吃了?”陳恪問道。
“沒有,去給劉家嬸子那里送香皂了,前天開始我便留住她,讓她去給街里街坊跑跑腿....”
陳月能乖乖聽話留下,怕是已對鋪子的東西吃膩了。
之前喜歡吃肉是因為肚子里油水少,吃了那么多肉已有了油水,自是會對那些東西乏味了。
問了幾句,陳恪帶著陳安九上了街。
江寧的好戲看了,京師的還沒看呢。
京師的這場好戲看完,他也該去醫學院當值了。
之后的事情如何發展還得走一步看一步。
這事兒的關鍵還得老朱扮演什么角色,老朱若裝不知道,那只是他與周驥的矛盾。
老朱一旦插手,他這個受害者在老朱那里怕也落不著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