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中出來后,陳恪先回家取了件東西,便去尋了范深的老爹。
范深的老爹范老五,生的身材魁梧,腰圓膀粗,*膚黝黑,嗓門響亮,瞧見陳恪,哈哈一笑招呼道:“你小子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自個兒先找地兒坐,等我打我這一爐。”
說著,掄圓錘子,一錘錘搗在燒得發紅的鐵片上。
隨著錘子落下,火星頓時四濺起來。
片刻功夫后,隨著刺啦一聲,敲打過后的鐵片被浸泡在了一旁的缸里。
范老五則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又仰頭灌了一大瓢水,才終坐在了陳恪對面,問道:“你小子找我何事,說吧,不會是范深那小子又惹事了吧?那小子若再敢惹事,你就使勁兒揍他,莫把他打死了就成。”
知子莫若父,他倒是挺了解自家兒子的。
可那范深也生的五大三粗的,他那小拳頭打在他身上還不夠給他撓癢癢的呢。
陳恪嘿嘿一笑,開口道:“范叔說笑了,就我這小身板哪是深子的對手,我可打不過深子。”
陳恪所言完全是實在話。
范老五打量了一眼陳恪,回想了一下自家兒子的形象,有那么幾分尷尬,隨之一拍胸脯道:“我已叮囑過他了,讓他遇事多與你商量,他若再敢由著性子胡來,你告訴我,我來收拾他。”
那是肯定的,能收拾了范深的人也就只剩范老五了。
陳恪也沒拒絕,直接應道:“行,深子這段日子其實挺安分的,每日在鋪子勞心勞力的,我今日找范叔是有個事情想找范叔幫忙的。”
陳恪現在被封了爵,又在衙門當差,范深跟著陳恪雖只經營個鋪子,但也總比一眼望到頭世代打鐵有前途。
再加上范老五性子本就帶著幾分豪爽,對陳恪求幫忙的事情二話不說直接應道:“行,沒問題,你說吧。”
他這還沒說什么事兒呢?正常情況下不應是先知曉了什么事兒再做應答嗎?他算是發現為何范深做事總喜歡冒冒失失的,感情是遺傳啊!
范老五應答的爽快,陳恪則微微一笑從身上拿出一張圖紙舉在范老五跟前,問道:“范叔,這東西你能打出來了嗎?”
接過圖紙,范老五認真了許多,片刻后出言問道:“這是火銃吧?”
范老五詢問,陳恪則索性把自己的要求一并說了出來,道:“是,我明天要出京,可以的話,請范叔明天之前就幫我弄出來,里面的構造我也都畫出來了,范叔只需按這個來就行。”
自從他家祖墳被刨,周驥屢次三番找他麻煩后,他便開始研究這種火銃了。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給自己弄個防身的東西也有利于保命。
對火銃的發展史,他也不是很清楚,并不知曉他做的這個火銃在目前屬先進還是落后。
反正在他看來他計劃弄的的這個火銃使用起來還是很方便的。
在擊錘的鉗口上夾有燧石,傳火孔處設有擊砧,射擊時,只需瞄準后扣動扳機,在彈簧的作用下燧石會重重的擊打傳火處的擊砧上,以此冒出火星,從而引燃火藥擊發。
至于火藥的配比他之前就嘗試著做成了,還是那種顆粒的,需要使用火銃的時候,只需把這種顆粒放入進行,簡單方便。
現在最關鍵的是,只需把這火銃做好就成了。
這火銃他也是經過周密計算過的,本身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范老五只需按他的要求嚴格打造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