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賞什么的說不準,不過據我分析,經此事范叔極有可能會被吸收為官匠,混個官身的,畢竟我弄短銃范叔親手打造了幾把,即便只是為保證這種短銃不對外泄露,范叔這個官匠身份都不會跑了的。”陳恪道。
能親手打造出市面所缺短銃的工匠,老朱肯定要把之放于眼皮子底下的。
不過,對于范老五來講,能從民匠搖身一變成為官匠,那可算作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之事。
聽了陳恪所言,袁朗笑了笑,道:“那這么說來,深子將來也是官匠了?”
終明一朝,子承父業是理所當然的。
而吃上官飯,則也是很多老百姓夢寐以求的事情。
作為一塊長大的朋友,袁朗是發自內心為范深高興的。
***
次日,早朝之后,陳恪被直接宣到了東暖閣。
東暖閣中,老朱朱標以及朱雄英朱允熥兄弟兩個都在。
見到幾人,陳恪先行行禮。
不管怎么說,禮不可廢,該行禮的時候就一定不能少。
行禮過后,朱標直接遞上了官銀以及官文。
見到這些東西時,陳恪還略微有些詫異。
任他做太醫院院使的這些東西不都已經給他了嗎?這又是何物?
陳恪接過的同時,朱標笑著道:“父皇設兵仗局,你來任局使,主要負責軍中用火器,以及宮中所用一些鐵器的制作。”
他若沒記錯,這個兵仗局好像是屬于內廷之一,是由宦官來擔任的吧?
“這個...”
知道了朱標遞來東西是何物,陳恪自不會那么隨隨便便接過的。
陳恪不接,朱標又道:“雄英和允熥做兵仗局的監造,實則也是為讓他們跟著你學些東西,他們若有做的不對之處,還請你能督促他們改造,他們二人若有不聽勸諫之時,你只管來告知本宮或者父皇。”
朱標如此說,陳恪放心了。
老朱再怎樣,不會把他的兩個孫子也填充到宦官衙門中來。
可即便如此,他也兼顧不了這么多事情啊!
一個太醫院都夠他忙了,他還怎能再做這個兵仗局的局使。
在老朱面前,他還是有拒絕的勇氣的,二話不說直接道:“殿下,臣怕是做不成此事,太醫院招募醫者應試的日子也不遠了,臣怕忙不過來。”
陳恪拒絕,朱標還沒說話,老朱便拍案而起,道:“招募醫者明歲二月才進行,你有何可忙的,咱這是與你商量嗎?這事兒你做得做,不做也得做,前幾天,你沒咱旨意,帶短銃進宮了吧?沒咱旨意,便帶武器進宮,知曉什么罪吧?”
講不講理啊,他是帶了短銃進宮,可他也救了他啊!
不說救駕有功了,至少也不該治罪與他啊?
瞅著老朱不容置疑的眼神,陳恪慫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誰讓你是皇帝呢?
還堂堂洪武大帝呢?為了逼迫他,竟能使出如此不要臉的手段?
“臣遵旨就是了。”陳恪應答的不情不愿。
老朱沒計較陳恪的不情不愿,朱標則隨之道:“短銃方面有了改善,火炮方面若是可改善一下那是最好不過了,父皇的意思是,先產些出來配備于軍中試驗一下,若是行的通的話,再大批量產出。”
現在看來,這火銃的確是不錯,但效果如何,還真得配備于軍中檢驗一下。
“不知數量多少?人員配備上有多少?”陳恪詢問。
朱標回道:“先產上短銃五千把,火藥五十萬粒,從軍器局和民間選了三十人給你,一個月內完成。”
五千把短銃并不算很多,但還有五十萬粒火藥,這就不少了。
另外,還要三十人在一個月之內完成,這時間可就有些緊張了。
“怎樣?有問題嗎?”朱標問道。
陳恪還沒回答,一旁的老朱便道:“有無問題,此事都必須辦成,每把火銃上務必刻上打造工匠的名字,還要加上編號,從你這里出去的,一旦出了問題,這個連帶責任,你必須承擔。”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陳恪一臉的苦大仇深,滿是應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