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從宮中回來后,便一直有些魂不守舍。
李景隆瞅著自家老爹有些不在狀態,問道:“爹,怎么了?是陛下要遣你領兵出去了?你放心,家里的事兒兒子會照料好的...”
別看現在已立國十五年了,但疆土仍未安,天下仍未平,遣將領兵出去那是常有的事兒。
李文忠作為朝中數一數二能征善戰的將軍,自是時長會被老朱遣出領兵出征。
李景隆正漫不經心說著,李文忠隨即嘆了口氣,道:“陛下怕是永遠都不會給我領兵的機會了。”
無論叛降的事實是否達成,但已有那個心思,又如何再會被采信。
畢竟誰都不能保證,會不會再有一次叛降,而誰都更不能保證,這一次的叛降會不會成功。
要知道,領重兵之人,一旦叛降,那沖擊將士毀滅性的。
李文忠出言,李景隆也終于察覺事情的不對,追問道:“爹,到底出了何事?”
這事兒完全沒法說。
李文忠只能回道:“爹會保你無虞的。”
說實話,李文忠真沒這個把握。
“爹,到底怎么了?”李景隆緊張問道。
好端端的都已經上升到無虞了,這讓李景隆更緊張了。
正說著,管家走進,報道:“公爺,淮安侯領著幾個御醫說,陛下吩咐前來給公爺侍疾,小人安排他們先在客廳候著了。”
即便是陛下吩咐,李文忠生龍活虎好端端站在這里,卻有人說要來侍疾,這事兒怎么看都帶著那么幾分不同尋常。
既是如此,自是不能讓這些人直接來見李文忠的。
管家出言,李景隆詫異過后,不快地反問道:“我爹好端端的,侍個什么疾?陛下定是得了小人哄騙,定是陳恪...”
陳恪可沒閑情搞這個能把自己埋了的事情。
李景隆滿是不快,李文忠表現倒是頗為淡然,起身道:“把他們領去臥房吧。”
既然是來侍疾了,那總得裝的像一些吧。
李文忠起身要走,一看就知曉緣由。
李景隆趕緊再次追問,道:“爹,到底怎么回事?”
李景隆再怎么問,李文忠都不能把實際情況告訴他。
面對李景隆的追問,李文忠只道:“這段時日,好生留于家中,不準離府,招待好淮安侯等人。”
來者都是客,總歸得好生招待一下的。
不等李景隆再開口,李文忠已抬腳離開。
臥房中,李文忠躺于床榻上與真正生病并無兩樣。
淮安侯華中領著盧文斌王康進入,幾人先行見禮。
見禮完畢,盧文斌主動上前,道:“曹國公,下官先為你號一下脈,看需怎么開方子。”
真病假病的,總得號個脈,把該走的過場都走了才行。
李文忠伸手,盧文斌把三根手指搭在了其手腕處。
片刻后,盧文斌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不知怎么開口。
華中倒是意料之中,道:“盧御醫和王御醫先去歇著吧,每日按時為曹國公號脈,把曹國公身體情況如實記錄在冊。”
說到此處盧文斌明白了幾分。
曹國公之子明明已經成年的時候,卻還把一個侯爺遣來伺疾,這從始至終根本就不是什么器重和恩寵,怕是有什么隱喻吧?
盧文斌感覺自個兒無形之中牽扯到了一樁大案當中了。
可既然已經站于此處了,完全沒有再逃脫的希望了。
愣神片刻,盧文斌只得道:“是,下官明白。”
從李文忠臥房退出。
剛一退出,立即便有人領著盧文斌和王康到了了距李文忠臥房不遠的房間。
別管是真與假,盧文斌和王康表面上可是為李文忠瞧病的。
距李文忠方面太遠了,瞧病也不方便。
反正一句話,真病了是什么樣兒,現在就得是什么樣兒。
李文忠府上的人剛走,王康便摸進了盧文斌房間。
剛一進房間,便小聲問道:“盧御醫,曹國公的脈象有何問題,為何不開方子。”
王康也沒號到李文忠的脈,自是不知實際情況。